翌日,辛猫幽幽醒来,全身的感官都在慢慢苏醒。疼……真他娘的疼!昨晚的记忆蜂拥而至,那个疯女人不仅朝她开枪,甚至还刮花了她的脸!脸!她猛地一个激灵,赶紧摸了摸脸颊,发现贴了纱布,看来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她又摸了摸肩膀,发现也包扎了。谁做的?难道许意暖发现自己身份了?她想要起身,却发觉有只手搭在了她的小腹上。男人的手?一转身,就看到了傅垣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睡着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睫毛长长的,就像是精致的扇子一般。天,这是他的房间。对了,昨晚是他下来开门的,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回来了?这伤口包扎是专业的,傅垣可不会这些,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叫醒这个傻子问问清楚,没想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吓得她立刻侧着身,背对着门躺下了。于是,她和傅垣面对面,而他的手还在自己身上搭着呢。“傅垣,太阳晒到屁股了,怎么还不下来吃早饭啊?今天可有你最爱的豆浆油条……”门推开,话还没说完呢,许意暖就看到里面睡在一起的两人。她先来叫傅垣的,来的路上还在想,这两人可真是好伙伴,睡懒觉都像是约好了一般。还想叫过傅垣,再去叫辛猫的。可不成想,他们竟然谁在了一起。“这……”她一肚子的匪夷所思和惊讶,却不敢喊出来,死死地捂住嘴巴。她蹑手蹑脚的上前,怕惊动她们。她就想看看他们的衣服还在不在,虽然两个人都像个孩子一样,可身体却已经成熟了啊。万一脑子不谙世事,身体倒先有了反应,毕竟男人的野兽行为也来源于本能啊!要是傅垣敢把辛猫祸害了,她肯定让顾寒州好好教育他如何做人!辛猫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吓得蜷缩着身子。要是许意暖过来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肯定会起疑心的。到时候惊动了顾寒州,她要是不供出主子,她肯定没有活路的!要不,敲晕了许意暖,趁机逃走?她捏紧了拳头,心底打定了主意。眼看,许意暖就要到了床边,她都准备一跃而起,没想到傅垣一把抱住了她,用手按着她的头,忙他怀里塞。这样一来,许意暖就看到不到她脸上的伤了。许意暖探头看了看,还掀开了被子一角,发现两人衣服完好无损,垃圾桶里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不禁松了一口气。许是两个孩子单纯的睡在一起,没有任何火花。他们思想都很单纯,倒是自己,不怎么纯洁了啊!可即便如此,等他们醒来还是要好好教育,男孩子不可以和女孩子睡一起的!许意暖没打扰两人,退了出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房门关上,辛猫也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俊容。他依然闭着眼睛,又紧了一下怀抱,看来是无意识的行为。她推开他的身子,赶紧起身,准备逃走。就在这时,耳畔传来傅垣刚刚睡醒,有些茫然的声音。“猫猫,你又要跳窗户啊?”“啊?你醒了?”“嗯,你起来怎么不叫醒我?”傅垣继续装傻充愣,揉了揉眼睛。“我的伤……”“我让医生给你包扎的,我让他不能告诉别人,他已经答应我了。”“我不信他,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而且我脸上有伤,也不好再见暖暖。要是被顾寒州看到我这个样子,更是麻烦。”“猫猫,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怎么弄的浑身是血,吓死我了。”“对了,你不说这个我都要忘记了。我必须给许意暖提个醒,这个日京川绫子是个狠人,不好对付,估计顾寒州也要在她手里吃瘪。我要告诉许意暖,让她小心点,这个蛇蝎女人,狠毒要命!”“猫猫不装了吗?”“现在顾不得这些了,日京川绫子对顾寒州不利,我不管,但是对许意暖不利,那也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她别想伤害暖暖!”“你……你明明不认识暖暖,为什么这样帮她?”“因为主人救过我的命,对我视如己出,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她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的一身本事都是她交给我的,我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无以为报,只能用尽全力保护她想保护的人。”“其实……我很嫉妒许意暖,他能轻而易举的牵动主人的心。她甚至都不知道主人的存在,不知道她为她付出了多少。她可以享受主子一切的爱,而我想要分一杯羹,都觉得很难。”“你的主人不爱你吗?”“爱,不是母女之爱,而是……师徒的爱,对我总是严厉,可是对许意暖却格外的宽容。我羡慕她,却不嫉妒她,相反,我也会爱她。爱屋及乌,这个意思你懂吗?”我懂。你说的话我都懂!傅垣心底暗暗地说道,可是脸上却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辛猫摇头苦笑,她怎么能奢求这个傻子懂自己?她的那些破烂事,她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最好,死在她的肚子里,除了主子,无人知晓。“猫猫,你想离开这儿吗?”傅垣认真的问道。“不想,这里很好,有你这个小傻子陪着我,我觉得我待了那么多的地方,唯有这儿是最好的,也最像个家!”“那你就不要走,好不好?”“不行,我这伤……”“就说是我们打闹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我让医生帮忙撒谎,肯定能蒙混过去的。肩膀上的,只要不脱了衣服,谁会知道?”“暖暖和寒州哥哥都相信我,他们知道我不会撒谎的,所以肯定会相信的。”“你从不撒谎,可为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你就不觉得对不起他们吗?”“因为我知道猫猫是好人啊,不会伤害我们的。”“好人……”辛猫听到这话,忍不住想笑。她可真的担不起“好人”这个称号啊!“我愿意在你面前做个好人,但你不能过分相信别人。除了你的至亲父母兄弟,挚爱妻儿,别的人,不要相信。”“那你呢?”“我……信我这一时,不要信了我一世。我说谎惯了,信口拈来,保不准哪天就把你耍的团团转。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快去找医生串口供,好了去我房间找我,我要换身衣服。”“好……”他轻声应下,心底有些不是滋味,眼底闪过光辉,稍纵即逝,她并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