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意志这样一个严谨、刻板并且习惯于循规蹈矩的民族,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要么被当成傻瓜,要么是被看作是另类。然而纵观这个民族漫长而曲折的历史,能够左右大势、成就大业的,往往就是那些敢于打破旧条框约束的“另类”。
神圣罗马帝国(全称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的缔造者,德意志国王、萨克森王朝的奥托一世,一个热衷于战争和侵略的狂徒,常常立足未稳就急于进攻下一个目标,这样的人非但没有葬身于穷兵黩武的深渊,反而颤颤巍巍地赢得了一连串的胜利,最终打下了一个大大的疆土……
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德意志历史上最富盛名的腓特烈大帝),精力旺盛,在政治、经济、哲学、法律、甚至音乐等诸多方面都颇有建树,他果断而英明的军事改革使得普鲁士从默默无闻的中欧小国一跃而成为左右欧洲局势的强大力量,除了将国家百分之九十的收入投入军队建设,更顽强而固执地同时挑战奥地利、法国和俄罗斯这三大邻邦,七年战争中几度徘徊于亡国边缘,凭借智慧、胆量和时运,最终成为欧洲历史上最伟大的军事统帅……
虽不是根正苗红的王室继承者,但阿道夫·希特勒的声名和影响力并不逊于德意志历史上的任何一位统治者,短短数年,他将一个经济濒临崩溃的失败国打造成为欧洲首屈一指、世界绝对一流的军事强国,当他将波兰、法国等昔日宿敌一一踩在脚下,建起了一个北至极寒之地、西到比斯开湾、南临地中海的庞大帝国,世界地图在他的缓缓展开……
当罗根又一次踏入柏林地界时,他恐怕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归入这群独特的“另类”之中。当然了,只有胜利者才会被后世所歌颂,绝大多数失败者都无声地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和以往N次来到柏林有着本质区别,罗根乘坐的既不是飞机也不是火车,更不是某知名品牌的高档轿车,他的新“坐骑”重达40.56吨,能够以49.5公里的时速在平整的公路上行驶,正面装甲可以抵御88毫米炮从1000米外射来的炮弹,且拥有德国目前威力最强大的坦克炮,更具梦幻色彩的是,以罗根在这款陆战兵器诞生过程中的作用,以“父”相称并不为过!
令人满怀感慨的不仅于此,强大的“五号坦克”目前还没有正式入役,出现在柏林东南郊的这两辆还属于试验型号,不论是国防军还是“治安管理者”,眼下还没有能够驾驭它们的军官和士兵,因而从驾驶员到炮手都是“35吨空降坦克”项目的内部测试人员,这些人属于空军序列,一度直接归由罗根指挥,而且在大名鼎鼎的库麦斯道夫试验场,他们也见识到了年轻元帅对“金色魔王”海德里希的正义一击。在各方面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他们成为打破僵局的绝对支点——“秘密武器”的临阵反戈对于立场并不那么坚定的防守阵营是个极其致命的心理打击,面对义愤填膺、山呼海啸的空军同僚们,面对来自军队和民间的维宪呼声,面对内心地有关正义与邪恶的思想斗争,数千名原本被派来阻击“叛军”的官兵特别是正规的国防军士兵,在最后一刻抛弃了临时国家元首和他各怀心思的帮手们。
于是,跟随罗根向柏林挺进的队伍规模迅速扩大。这些人尽管看起来像是一群缺乏组织和纪律的乌合之众,番号和部署也是七零八落,但他们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实际战斗力。在柏林郊区,这支声势浩大的“游行队伍”出乎意料地获得了大批民众的声援,少数胆大的甚至直接加入到他们的阵营之中。最直接、最关键的支持则来自于柏林的衞戍部队,隶属于空军的防空部队尽管更换了中高级指挥官,但百分之六十的人还是选择了带领自己创造了辉煌乃至奇迹的老上司,所剩的百分之四十也大都枪口朝天、置身事外;陆军官兵中不乏同情支持维宪阵营的,他们中的弃暗投明者不过两三成,但余下的也大都识趣地让出了队伍,从而避免了军队内部相互杀戮的情形再度出现。
在进入柏林市区的道路上,罗根迎来了自己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次人品爆发:他遇到了阿道夫·加兰德,整个国家最富盛名的战斗机王牌,万千军民崇拜的民族英雄,亦是新一代的偶像人物;他遇到了约瑟夫·迪特里希,前党衞军上将、阿道夫·希特勒警衞旗队指挥官,如今“治安管理者”的本土副总指挥、柏林衞戍司令。“臭味相投”的知己,一起扛过枪、流过血、掉过皮并且赢得过胜利与荣誉的战友,最关键是在正义这个问题上有着共同的价值观——放在任何一个时代,攻击首都的行为都是掉脑袋的事情,若是最终败给了鲁道夫·赫斯集团,他们的最终命运也不外乎是怎么一个死法,但强烈的责任感沸腾了他们的血液,同生共死的气度坚定了他们的意志,三人毅然决然地登上了同一条船。
加兰德坚定地站在了领头的坦克上,用他帅气的外表和嘹亮的嗓音号召官兵和居民们维护国之根本,迪特里希的号召力则显得更为直接,数以千计的“治安管理者”遵照他的指令向远离柏林中心的郊区移动,一少部分忠实的下属干脆直接加入到“敌人”的队伍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