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舰队真的在远征舰队的北面？那可未必！在西北东望洋海战之后，斯普反复进行了推演，而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梁夏舰队指挥官在选择航空战术的时候，可以说是非常的灵活，并没有墨守成规，而且特别注重保护自身隐蔽性。要说，在以航母为核心的海战中，隐蔽就是最好的防护手段。不管舰队有多强大，在暴露行踪，并且遭到攻击后，往往都难逃一死，也就得竭尽全力保持隐蔽。正是如此，才需要对攻击机群的航线进行管控。只要离得足够的近，让舰载机在升空之后绕行一段距离，也不是什么问题。关键还是从远征舰队被发现，到遭到攻击所间隔的时间。总共，就只有一个小时！哪怕梁夏舰队的舰载机在出动之后沿直线飞行，而且以最快速度杀向远征舰队，一个小时都很短。要说的话，梁夏舰队离远征舰队不会超过200千米。理由就是：梁夏舰队不会让执行攻击任务的舰载机提前升空，最多让舰载机在飞行甲板上面待命；收到水上飞机的侦查报告之后，需要20分钟左右的时间让舰载机升空，然后得花10来分钟进行编队；哪怕让舰载机分批次出动，在飞行途中编队，也只有40分钟的飞行时间。对于重载的鱼雷机来说，40分钟最多能飞行200千米。离得如此之近，梁夏舰队却没被发现。怎么可能！难道，坎宁安没有在天亮之前派出侦察机，或者说没派侦察机向北面飞行？关键，远征舰队里面有数艘大型战舰，搭载了10多架水上飞机，而皇家海军有利用水上飞机执行侦查任务的传统。总而言之，离得这么近，却没有发现，根本说不通。在斯普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田实在做另外一件事。“根据陆续收到的电报，我做了统计，这是统计的结果。”田实一边说着，一边把纸条递给斯普。接过看了一眼，斯普立即锁紧了眉头。坎宁安夸大了战果！按截获的电报，远征舰队在之前的战斗中，取得的战果只有7个，或者说由防空战舰击落的敌机，最多就只有7架。关键还有，攻击2艘“光辉”级航母的就4个中队的轰炸机与鱼雷机。这么计算的话，梁夏攻击机群的总规模恐怕才40多架。用40多架舰载机就打跨了远征舰队，重创了2艘舰队航母，这个作战效率那可是高得吓人。梁夏舰队剩余的舰载机，除了能满足舰队防空，还足够编组一支攻击机群。此外，在攻击机群返航之后，也就是在上午10点过后，梁夏舰队将恢复全部战力，能连续发动两波攻击。、当然，有足够的舰载机，什么都能做。“你怎么看？”斯普很头痛。到这一步，说撤退已经晚了。现在，就算不想打，也必须得打！如果侦察机能发现梁夏舰队，并及时发起攻击，或许还能够扳回一成。“我们现在就转向，还不算太晚。”斯普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田实会这么说。“虽然坎宁安没有在电报里提到，但是有理由相信，他肯定在天亮之前派出侦查机，而且肯定有几架往北飞行。如果梁夏舰队就在远征舰队的北面，而且是在天亮之前出动了水上飞机，让执行攻击任务的舰载机提前做好起飞准备。那么在此前，有很大的概率被远征舰队的侦察机发现。”“为什么？”“梁夏航母都是开放式机库，只能在飞行甲板上进行加油与装弹作业，在夜间的话就必须用灯光照明。”斯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田实的推断。在战斗状态下，不止是航母，任何战舰在夜间都得管制灯火，也就是不得随意在甲板上使用照明设备。“就我个人的观点，恐怕我们从开始就搞错了，梁夏舰队没在远征舰队的北面。”“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没办法解释，这只是我的直觉。”说完，田实还叹了口气。如果能够把直觉解释清楚，他早跟斯普说了。“你认为，我们该转向撤退？”“至少得尽快让战斗机升空，扩大防空巡逻的范围。保不准，我们同样暴露了，攻击我们的机群即将到达。”斯普又是一愣，不过随即就站了起来。田实说得没错，之前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找到梁夏舰队，以及远征舰队为何会突然遭到攻击，却没有考虑防空。要说的话，关键就一个。战舰搭载的监听电台一般工作在长波波段，无法截获所有无线电信号，也就无法保证及时的发现敌机在附近发出的电报。果真如此，那么就算被敌机发现，而且敌机已经发出了电报，也浑然无知。关键就是，现在的建在侦察机与水上飞机使用的无线电设备，比大战爆发时的电台先进得多。此外，有情报表明，梁夏海军早已获得工作距离超过100千米的短波语音电台。谁能保证，梁夏海军没有工作距离达到数百千米的短波电台？斯普不懂技术，田实也一样，只是两人都没排除这种可能性。虽然梁夏帝国并非在所有方便都处于领先地位，但是在海军的技术装备上，梁夏帝国确实在引领潮流。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雷达等电子设备。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斯普，梁夏海军拥有一种能够发现几百千米之外敌舰的设备，他不会感到惊讶。或许，远征舰队在5点半之前就被发现了，所以梁夏舰队才能够在更早的时候让舰载机出动。正是如此，远征舰队才会在发现那架梁夏海军的水上飞机之后的一个小时，就遭到梁夏舰载机的攻击。斯普没多耽搁，立即就下令让战斗机升空。此外，就是让舰队进入防空作战状态。至于是否需要转向规避，斯普还没有做出决定。不管怎样，只是田实的猜测，而且执行侦查任务的SBD在7点30分左右返航，现在已经7点15分了。再等十来分钟，又有什么呢？显然，十多分钟已经够打完一场战斗，决定一支舰队的生死。其实，也就几分钟。等到防空警报响起，通信报告称，护航战舰的雷达探测到了从南面飞来的敌机，斯普一下就懵了。不过，他立即反应过来。他与田实，全都错误判断了局面，或者说是低估了白止战的胆量，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低级错误。在明知纽兰舰队也已进入梵炎洋的情况下，白止战敢来决战，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会贸然发起攻击？既然发起攻击，那就表明白止战有绝对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