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郑江明还开玩笑，因为无法获得军队的支持，特别是陆军，所以华莱士多半会步丘尔后尘。不同的是，他无处可去，因此很可能会飞往霍瓦依群岛。关键就是，纽兰海军与陆军一向不和。此外，尼兹是洛福斯一手提拔起来的海军将领。也许其他人不会相信洛福斯的生活秘书提供的证据，不过尼兹肯定会相信，至少没办法自欺欺人。如此一来，他就有很大的可能选择支持华莱士。提到这一点的时候，郑江明还提到了一件事情。当初在决定与华莱士搭档的时候，黑尔首先就表示反对，而且包括马歇尔在内，几乎所有陆军高级将领都觉得，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这个典型的保守派政客会是纽兰联邦参战的一大障碍。只是，海军方面的立场却不一样。在支持华莱士的将领中，就包括前任东望洋舰队总司令，在纽兰联邦参战后来转任海军作战部长的金凯德上将。关键还有，在过去2年多里，华莱士筹集到的战争捐款，绝大部分用来为海军建造新式战舰。这跟马歇尔等陆军将领跟他不和有很大的关系。此外，传统保守派更倾向于打造海军，而不是扩充陆军，因为捍卫纽兰本土需要的也就只是海军。由此导致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结果。不管尼兹是否愿意承认，在华城掌握话语权的黑尔与马歇尔等人，会把他，以及追随他的海军将领当成华莱士的人。再说，尼兹之前也确实从陆军手里夺走了不少利益。显然，只是出于维护政权稳定的目的，黑尔与马歇尔等人都不会放过尼兹。如果只是个人安危，尼兹说不定会以大局为重，因为内乱只会让纽兰联邦提前输掉这场大战。可问题是，涉及到的不止是个人安危。像斯普这些由尼兹栽培提拔，在战火当中一路走过来的高级将领，也肯定在黑尔的清洗名单里面。在失去最优秀的舰队指挥官之后，还有取胜希望吗？毫无疑问，斗争发展到这个份上，早不是个人安危的问题了。郑江明才由此提到，华莱士会去投奔尼兹，而在权衡了利弊之后，尼兹很可能会选择支持华莱士。在前往珍宝港之前，华莱士肯定得让尼兹宣誓效忠。其实，这也是帝国高层让舰队停止发起进攻的关键所在。如果按计划攻打霍努岛，华莱士就真的走投无路了。简单的说，暂时停止进攻行动其实是一个给尼兹的信号，让尼兹知道，只要他能支持华莱士，就有望结束战争。至于纽兰内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当然，在获得了尼兹的支持之后，华莱士首先要考虑的，并不是反攻本土，而是跟协约集团停战。没有后顾之忧，他才能够迎接来自黑尔的挑战。关键还有，或许能够从协约集团获得支持。不管怎样，失去本土的舰队，不过是无根浮萍，也长久不了。只是靠霍瓦依群岛上的兵力，以及储备的作战物资，就算尼兹与斯普骁勇善战，也没有丝毫胜算。由此可见，只要华莱士前去投奔尼兹，就必然得向协约集团投降。换个角度，尼兹收留华莱士，也就等于选择向协约集团投降。郑江明的这个判断，很快就得到印证。晚上9点过后，也就是吃了晚饭之后不久，海军司令部发来具体命令。前往指定海域，派战斗机为一架来自纽兰本土西海岸的飞机护航，并且做好营救机上人员的准备工作。电报当中，还着重提到，让医务人员及时就位。这也是安排白止战去执行这项任务的关键所在。“秦岭”号上有全舰队规模最大，设施最为完备的医疗中心，还有几名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如果需要紧急救治，就得靠这些医生。只是，在电报当中，没有提到具体的营救对象。不过，也没有这个必要。到了半夜，六局发来了最新情报。部署在天使城的纽兰军队已经向华城方面宣誓效忠，并且在巴顿将军的指挥下，开始向金湾进军。此外，北面华盛顿州的驻军，也已被华城当局控制，在布雷德利将军的指挥下沿着海岸公路南下。虽然金湾的驻军还没有动摇，但是在遭到夹击的情况下，反水只是迟早的事情。正是如此，华莱士逃离本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他暂时还没走，问题就在珍宝港这边。按六局提供的情报，尼兹至今都没有表明立场！不过，有一点非常明确。在19日凌晨，之前一直在加勒比海活动的纽兰舰队通过了望夕运河，并且在进入东望洋后全速向北航行。指挥该舰队的，很可能就是斯普。从这个部署看，尼兹现在还按兵不动，其实是舰队没有部署到位，因此就算他想支持华莱士，那也是鞭长莫及。换个角度来看，这同样是华城当局让巴顿与布雷德利火速进军金湾的关键所在。等舰队赶到后，华莱士在金湾站稳了脚跟，就不可能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座城市。只要内战打响，局面将彻底失控。要搞不好，说不定半个纽兰联邦都会落入华莱士的手里。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因为主战派控制了华城，而西部地区相对闭塞，所以在大战期间，像华莱士这样的保守派几乎都去了西部地区。此外，在西部的几个州，枪械的普及率非常高，而且有大量民兵队伍。如果局势全面失控，这些州的民兵很可能会倒向华莱士。可惜的是，以当前的局面看，就算斯普指挥的舰队全速北上，也肯定无法赶在巴顿与布雷德利指挥的地面部队之前赶到金湾。纽兰军队在本土上行军，没有遭到抵抗的问题，每天能够推进数百千米！也就是说，尼兹必须得在此之前做出决定。要么向华莱士效忠。要么听华城的调遣。对此，六局也做了预测。也许2天，最多就3天，华莱士就得离开金湾，而尼兹的选择将直接决定他会不会去霍努岛。其实，这也是海军司令部让白止战带着舰队赶去接应的关键所在。如果尼兹选择后者，向华城效忠，华莱士将不得不选择流亡国外，也就需要白止战前去接应。当然，如果尼兹选后者，那就护送华莱士搭乘的飞机前往霍努岛。不管怎样，在接下来的2天里面，尼兹的选择将决定华莱士，乃至成千上万帝国将士的命运。此外，同样会决定这场大战将在什么时候宣告结束。那么，尼兹到底会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