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臣影视公司,楼下小巷就酒馆里。明玉臣手中端着个崭新的药瓶,至今都觉得难以置信。明家那边,居然有人给自己寄来新配好的‘唤醒’?他已经不是明家主了,在离开家族之前,带走了最后一瓶‘唤醒’,依旧没能根治他的隐疾。本已经放弃了‘唤醒’的明玉臣,没想到还能得到新药。“怎么了?”柴夏茹将一瓶威士忌、一碟寿司摆在他面前。看着明玉臣手中的药瓶,她假装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没……没什么。”这是真的‘唤醒’,又或者是毒药?会不会是沈峰玩弄的什么鬼把戏?闷声喝了一口酒,明玉臣心情郁闷,将药瓶递给柴夏茹。“麻烦帮我丢掉。”女人微微一愣,这不是治疗他隐疾的药物吗?放弃治疗了?柴夏茹接过药瓶,却悄悄放在吧台里,并未丢进垃圾桶。“还戴口罩着什么?我都知道是你了。”明玉臣醉眼悻悻地问道。“不是躲着你,是躲叶凌风。”柴夏茹实话实说,却没由来地让明玉臣一阵烦躁!她在躲别的男人,这很让明玉臣生气!无名火,闷在心中,却说不出来。又灌了一口闷酒,方形的玻璃杯中只剩下少许冰块。“给我满上!”“不行,你已经喝了三杯……”“关你什么事?”明玉臣一怒,掏出钱包拍在吧台上。“我会付不起你的酒钱吗?”小酒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争吵,没有观众,倒也少了些顾忌。柴夏茹终于退让了。她将明玉臣的酒杯满上,男人略显得意,却没看见柴夏茹微微上扬的嘴角。酒量不行,还装豪饮?从好些天以前开始,柴夏茹都只为明玉臣提供兑过水的低度酒。放开了喝吧!那满满一玻璃杯中,有三分之一都是矿泉水!这样的酒精浓度,连小女生都灌不醉。“是这里吧?”小酒馆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来。明玉臣像触电了似的,身体突然僵硬不动!那人走进小酒馆,直接在明玉臣身旁坐下。“大舅子,好久不见。”有资格这样称呼明玉臣的,只有明玉秀的丈夫、沈峰而已。“鬼再是你的大舅子。”昔日明玉臣与沈峰交情不错,但当他夺走了明玉臣的家主之位,逼迫他狼狈离开家族后,两人的关系便算是僵了。柴夏茹有些紧张,看样子那人是冲着明玉臣来的,自己藏身小酒馆,应该没被叶凌风发现吧?她低下头,不敢引起沈峰的注意。“一瓶清酒。”沈峰招手笑道:“我陪大舅子喝几杯。”明玉臣冷眼看着他,心中百转千回。以沈峰与叶家的关系,要找到自己并不难。但是,如今落魄至此的明玉臣,还有什么值得沈峰惦记的?两个男人,一个面沉入水,一个满脸冷笑。他们各自喝了几口闷酒,甚至没跟对方碰杯。“药收到了吗?”沈峰突然问道。“果然是你派人送来的?”明玉臣微怒道:“是打算毒死我吗?”听见两人的对话,柴夏茹愣住了!她默不作声地取出一把水果刀,悄然放在随手就能握到的位置。“那是真药。”沈峰苦笑道:“我安排了研发小组,根据你之前的药方,稍稍调整了各种成分的配方比例。”所以,新到的那瓶药,居然还是‘唤醒’升级版?“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明玉臣语带讥讽地问道。“你不骂我就好了。”沈峰难得地惆怅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特别伤感,却找不到原因。”两个男人,各自服用不同的药物。明玉臣是‘唤醒’,沈峰是‘夺情’。他忘了自己最爱的人,自然不知道刚刚过去一个重要的日子。“昨天是她的生日。”明玉秀的生日,沈峰忘了,明玉臣却没忘。看着沈峰迷茫的双眼,明玉臣微怒。可他又无可奈何,‘夺情’的事情,明玉臣也大概听说了。彻底从大脑神经中枢里夺走了对明玉秀的记忆,永远不可能唤回。大概是因为亡妻的生日,虽然沈峰忘却了,但依旧唤醒了他心中些许的良知。亏欠了明家,把明家当成报仇的工具。鬼使神差的,沈峰命令明家的药品研发小组,针对明玉臣的‘唤醒’配方做了一次升级,便有了那瓶药。两人可聊的话终究不多。当杯中酒喝完,沈峰站起身来。“我和沈家,只能有一个继续存在下去。”沈峰目视前方,面有决绝之意。“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沈峰便转身离去。小酒馆外面,黑色豪华加长版轿车,以及一行十余人的黑衣保镖,吓得柴夏茹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吓着你了,抱歉。”明玉臣略带歉意地看了她一眼。“下次别做这样的傻事,把你的水果刀收起来吧。”柴夏茹一愣,红着脸点点头,将水果刀收好。“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那瓶不是毒药吧?”明玉臣一愣,苦笑着说道:“应该是好药,可惜了……”是他亲口要柴夏茹丢掉了,怪不得人家。见他面有悔意,柴夏茹赶紧献宝似的将药瓶取出来,原封不动地塞回明玉臣手中。“你……你敢骗我?”“偶尔骗骗。”难得心情不错,柴夏茹像做个鬼脸,却发现自己戴着口罩。自嘲一笑,明玉臣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喝醉了。他居然有刹那间的幻想,若是新的‘唤醒’有效,自己似乎未必需要盯着苏小南。女人到处都是,比如眼前这位……“你看着我干什么?”柴夏茹有些心慌。被揭穿身份后,她经常都无法淡定地做一个高冷的酒馆老板娘。“寿司份量太少,再给我来一份。”明玉臣似乎想起什么,又道:“再来一瓶清酒,要没兑过水的。”“我……我店里的酒都是不兑水的!”说这话时,柴夏茹心虚无比。原来,他早就喝出不对劲了?也是……好歹是豪门望族出身,明玉臣怎么可能连真酒假酒都分不清楚?假装没看见男人嘲弄的眼神,她目光斜视,将一瓶纯正的清酒摆在他面前。“就凭你的酒量,哼……”柴夏茹在心中盘算着,是不是再把那块‘歇业’的牌子挂出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