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提供了纸和笔。一张纸上，秀丽雅致的字迹，写着一连串外行人看不懂的数据和符号。另一张纸上，字迹潦草似鬼画符一样，频繁的涂抹、修改，更是令纸张上的内容混乱无序，难以辨识。“嘉儿，我不相信……明氏集团的题目怎么可能这么难？”周琪把笔一丢，郁闷地靠在沙发上。她放弃了。裴嘉儿写的三道考题，她竟然一道也解不开。比起同学的沮丧，裴嘉儿更郁闷。这只是基础题而已，更难的还没写出来呢。以周琪的水平，确实不可能被明氏集团录用。怎么办？好为难啊！“啊啊啊啊，我放弃了！”周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居然笑道：“我就知道我不行！”她倒是挺想得开？裴嘉儿本以为周琪会缠着自己，求她开口门通关系什么的。倒是个乐观的性子，难怪两人能成为朋友。“琪琪，等以后有机会，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推荐更好的公司。”裴嘉儿安慰道：“你先忍一忍，实在不行，返校读个研究生也好。”“我先忍忍吧！”周琪一咬牙。“白昭好歹是咱们的同学，他还真能让我每个月只赚两千块那么少啊？”裴嘉儿在心中叹息，白昭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想要提点周琪，正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对方却抢先道：“喂喂，嘉儿你知道吗？萧兰兰还一直和白昭交往着呢。”“嗯，我知道的。”裴嘉儿笑道：“好歹我在白氏药业也待过，怎么可能不知道。”“哼哼，还有你不知道的呢！”周琪又道：“我看啊……他们俩快要黄了！”还有这种事情？裴嘉儿还真不知道。她露出好奇的神色，周琪也不卖关子，她压低声音道：“金氏集团的少爷在咱们南宝城开了个影视公司，萧兰兰每天都陪着他，根本不管白昭。我看啊，萧兰兰和金少爷怕是有一腿哟！”原来是这样？裴嘉儿点点头，她也大概猜到了。和最近越发低调的明尊不同，那位金家少爷金山海，如今是南宝城最炽手可热的人物。他挥金如土、慷慨大方，又整日香车美女、四处造谣。如今南宝城大半娱乐记者，都整天跟在金山海屁股后面转悠。哪里有金少爷，哪里就有爆点十足的花边新闻。萧兰兰整日跟着他，自然也是频频上镜。有传言，金山海可能要把萧兰兰捧成大明星呢！这年头，最有名气的演员已经不是从专业艺术院校毕业的科班生。只要长得漂亮，管她从哪个不知名的三流大学毕业，学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专业，都能去演电影、拍电视剧。“你呀，好好工作，别整天传八卦，像个小狗仔队似的。”裴嘉儿没好气地说道：“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些学习资料，以后想去大公司，还得凭真本事。”“好好好！”周琪赶忙点头道：“是明氏集团的内部资料吗？能直接把题库和答案给我吗？”“少做梦了！”裴嘉儿一个栗子敲在她脑门上。“是好书啦！我改天带来送你，记得回去认真学！”好书，柳哲的书。抛开他疯狂的报复行径不谈，柳哲的才华是毋庸置疑的，他亲笔撰写的药学专业素材，更是价比黄金。两人越聊越开心，突然周琪问道：“嘉儿，你已经做过了吧？”“什么？”裴嘉儿一愣。什么叫做过了？“就是……就是床上那种事啊！”周琪红着脸，小声问道：“舒不舒服？电影里都说好快活的，我还没试过呢。”她依旧单身，当然没机会体验。可裴嘉儿却恼了。“哎呀！你这不知羞的丫头，什么话都敢说啊？真不怕将来嫁不出去？你你你……你连男朋友都没有，关心这个做什么？”“没有男朋友又怎样？”周琪嘟着嘴道：“我都二十二了，还……还是个女孩，感觉有些丢人嘛。”“女孩怎么了？大家都一样！”裴嘉儿瞪了她一眼。“瞧你这着急的样子，不知道第一次要留到结婚那天晚上吗？”她的观念就是如此，周琪却不以为然。甚至，她还调笑道：“嘉儿，你还没做过啊？不会太委屈你男朋友吗？小心他出轨哟！男人的忍耐力最差了，你不给他解皮带，他哪天要是憋不住了，找别人怎么办？”“他敢！小心我……”裴嘉儿做了个剪刀的动作，看起来很强势，可内心却虚得不得了！明尊……他会憋得太难受，出去找别的女人解决生理需求吗？正当她心乱如麻时，又听周琪自言自语道：“唉……第一次，你说我们是开着灯好呢？还是关了灯比较好？听说男人都喜欢开灯的，他们都是色狼，要把我们看光光。”“别说了，不知羞的丫头！”裴嘉儿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我看你是真思春了，赶紧找个男人，把你从女孩升级成女人吧！”“好啊，只要是我爱的男人，我愿意给他。”周琪笑嘻嘻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裴嘉儿羞涩的，却是周琪期待的，这没什么好奇怪。两人聊够了，各自散去，还约定下次裴嘉儿送资料给她的时间。返回家中，也不知为什么，裴嘉儿脑海里竟反复回荡着周琪的那句话。第一次，是开灯好，还是关灯比较好呢？模糊的画面，渐渐在脑海中浮现。她仿佛看见昏暗的灯光下，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那样子很奇怪。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自己不停地扭动身体，双手还夸张地上下抚摸？画面中的自己，时不时张开嘴，像是在深呼吸，又像在呼唤着什么。想要？给我？热？那嘴型，似乎在重复一些类似的话语。裴嘉儿吓了一跳，她浑身哆嗦了一阵，不明白这莫名其妙的幻想是怎么来的。好在这个时候，明尊回来了。看见男朋友，就好像看见救星似的。“你怎么了？”明尊眼神古怪地看着她。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明尊刚一回家，她就扑入他的怀中。“抱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