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辰少,我好多了。”莫裳花的私宅,她安静地躺在欧式大床上,像个人畜无害的可怜女子。一场折腾,她已是体虚气短、肤白无血,简直像是垂死的病人。“莫小姐,你好好休息,我会查出是谁在果盘里做手脚的。”慕容辰宽慰道。看着莫裳花病成这样,慕容辰终究信了她是无辜的。虽说有苦肉计,却也没有这样折腾自己的。慕容辰越发觉得亏欠了莫裳花,她先就被自己占了些便宜,又受蛇香果毒害。若是可以,他真想好好补偿莫裳花一番。只是现在时机不恰当,慕容辰开不了口。他的心意,却透过满是愧疚的目光传递给了莫裳花。“辰少,裳花体力不济,还是让她早些休息吧。”莫松扮起心疼女儿的慈父形象,极大博取了慕容辰的好感。“莫总,给您添麻烦了,都是我照顾不周导致的。”责任心太强,慕容辰把一切罪责都担在自己肩上。莫松大喜,女儿一时鲁莽,却能因祸得福。他按捺住心头的狂喜,满脸悲意道:“可怜裳花这丫头,刚刚与李家取消了婚约,却又遇上这种事情。万一传出去,她的清誉……嗨!”这话说得慕容辰满脸通红。他本可以问心无愧,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惜,偏偏他在更早时便因为醉酒,错把莫裳花当场沈宝,已经是轻薄过一番。如今莫松提及女儿的清白贞操,慕容辰顿时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莫总……莫伯伯,您是我长辈,我这样称呼您吧。”慕容辰压低自己的身份,满是歉意道:“您放心,莫小姐是我的朋友。外界敢有任何对莫小姐不利的言论,便是与我慕容辰过不去!”他这是要给莫裳花当靠山?莫松已经欢喜得想要放声大笑了,但他终于还是忍耐下来,还装模作样道:“辰少太谦虚了,您是慕容集团的继承人,我个糟老头怎么敢在您面前摆长辈架子?”他越是这样歉然,慕容辰便越是浑身不自在。“这有什么?我是莫小姐的朋友,您是他的父亲,我不论出身如何,在您面前就是子侄辈没错!”慕容辰挺起胸膛,再毕恭毕敬九十度鞠躬。“莫伯伯,这次是我没有照顾好莫小姐,今后您却可以放心,但凡莫小姐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就好了!”他再次放低态度,旁人不知情的,还以为慕容辰这是上门求婚配来了。莫松自然喜不自胜,恨不得立刻招他做女婿。可惜,他也知道慕容辰与自己女儿并无情意,只好把这冲动忍下了。离开莫家,慕容辰很快便收到助理送来的资料。是关于桃园集团三家创始人的。更详细的资料,以前他从未放在心上,今天却决定用功了。可只看了几页,慕容辰便怒了!沈宝的男朋友……李哲铭,居然就是莫裳花的未婚夫!“他差点就娶了莫小姐,现在却又跟宝儿在交往?”慕容辰怒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李哲铭配不上宝儿!”可愤怒过后,慕容辰又觉得一阵乏力、身心俱疲。李哲铭配不上宝儿,理由呢?他自己当然可以这样认为,但要如何说服宝儿放弃与那个男人交往?就凭李哲铭本该与莫裳花?“……莫小姐明眼识人,主动提出分手,却给了李哲铭台阶下。”慕容辰喃喃自语。在他看来,主动取消婚约的莫裳花,一时间却失了自由,不能重新开始新的恋情。否则,她会被外界诬陷是有了野男人,才选择抛弃未婚夫。但李哲铭就不存在这种顾虑了,他作为被抛弃的一方,随时开始新恋情都是无辜的。“宝儿,你为什么会选择这种男人?”他越发认定,李哲铭不是良配。“等等!”慕容辰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反复推敲,终于发现了‘真相’!如果,那个有问题的果盘是李哲铭悄悄准备的,就是为了把自己和莫裳花凑成一对,好让沈宝安心留在他身边……这种推测,渐渐在慕容辰脑海中形成事实!他仿佛发现,那日偶遇沈宝,她与李哲铭之间的关系奇奇怪怪,根本不像热恋中的情侣。沈宝有难处!她还未把一颗芳心全都交出去!慕容辰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狂喜不已。原来自己一直没读懂宝儿的真心,她有她的难处,只是被迫与李哲铭在一起。如果自己不极早出手‘拯救’沈宝,她早晚要彻底沦陷在李哲铭手中!而那个李哲铭,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是沈宝唯一的救星。他要阻拦自己,才会悄悄在果盘中动手脚。不论昨晚他与莫裳花谁中了毒,结果应该都是一样的。到那时候,自己便再没资格追求沈宝,也就救不了她!“卑鄙小人!”慕容辰深吸一口气,他相信自己险些落入李哲铭的算计。好阴毒的男人!难怪连沈宝都被他困在身边!“宝儿,我一定会救你、给你幸福的!”……………“哈咻!”沈宝吸了吸鼻子,难道有谁在骂自己?“感冒了?”李哲铭站起身来,他返回卧室,很快又拿着一盒药回到沈宝身边。“吃吧。”“我没病!”沈宝哭笑不得。她瞥了那盒药一眼,心中嘟囔着还是尊哥哥会做生意,连河谷市的市场都被明氏集团垄断了。相比之下,本地没有一家玉记甜品,自己是不是太失败了?“你怕吃药?”见她拒绝吃药,李哲铭只当沈宝怕苦。“怎么可能!”她气道:“我没病,吃药做什么?”“没生病?你从起床到现在,已经打了十二个喷嚏。”李哲铭取出一粒药丸,掰开沈宝的嘴强行丢进去。“在你传染给我之前,吃药!”水!被迫含着一粒药,沈宝赶紧找水。这药苦得很,她早在多年前便见识过了。那时沈宝还小,因为夜里着凉感冒,成了明氏集团新药的实验品。虽然药到病除,却永远也难忘那份苦涩。她发誓这辈子不会再吃第二回,却没想到栽在李哲铭手里。一杯水下肚,还是没能缓解口中的苦味。她气得频频冲李哲铭瞪眼,那家伙却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不知在翻找什么。“怕苦,吃桂花糕吧。”像哄孩子似的,玉碟拖着桂花糕,轻轻摆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