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南笙听见时简安的话,只觉自己的心脏突然被一根根密密麻麻的针,刺扎得血肉模糊,他疼得都快要哆嗦……
顾南笙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时简安的场景。
酷热的盛夏,宁苒牵着一身白色公主裙的她,从顾家别院的花园穿梭而过。
他在那刹那,似听见上帝在他耳畔说:顾南笙,她就是我从你身上抽走的那根肋骨……
顾南笙发过誓:这一生,他会倾尽一切,护她安全,不让她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伤痕累累、憔悴不堪的时简安,他甚至连如何安慰她都不知道。
那一刻,顾南笙觉得自己好似正在遭受凌迟剐刑,痛不欲生。
时简安紧紧地蜷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她低声说:“以前,我觉得:美国,是阴森黑暗的阿鼻地狱,我一直避之不及。可是,回到帝城,我才发现这里竟比地狱还要寒彻刺骨。南笙,我有时候在想,我宁愿在美国飘忽不定地流浪,宁愿做个没有归宿的孤魂野鬼,至少,不会像在帝城,疼得如此哀莫悲切、生不如死。”
帝城,对时简安而言,是最温暖、最明媚的存在。
在这里,时靳岩和宁苒,给过她最极致的宠爱。
在这里,霍斯墨给了她最美好的初恋。
都说:物极必反。
她曾经在帝城有多幸福多快乐,如今,她便有多痛苦多悲凄。
这些年,现实深切教会了她:世间最大的残忍,莫过于……物是人非!
美国,虽然疼痛,却不至于时时刻刻刺激她。
帝城,时靳岩和宁苒的影子,每时每刻都在她眼前晃。
甚至,面对霍斯墨的伤害,她仍然会疼得心脏都要停止。
昨晚,在总统府里,盛雅污蔑她的话,依旧历历在耳。时简安听得清清楚楚,盛雅说:她与霍斯墨的儿子,叫霍慕之。
霍慕之……
盛雅果真说得没错:从始至终,霍斯墨都没爱过她,他一直爱的人,只是她盛雅而已。(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