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猛地坐起身,林初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或许是因为方才起的太过于用力,脑袋里面混混噩噩的。待到视线清晰之后,林初月伸出手抚着受伤的头看着四周。“这里是哪里?”四周破旧的土墙,用茅草遮盖的房顶,简陋的屋子里面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柜子,而在林初月的身侧还放着一只碗,碗里散发着药草的味道。她记得自己掉下了山崖,之后抱住了一块木头,然后……然后怎么了?“姐姐,你醒了!”许是听到了声音,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手中拿着竹棍敲着地面走进了屋子里面。林初月转过头,看着拿着竹棍的少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里是什么地方?”林初月甩了甩头,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脑袋里面的东西就像是被人拿出来又放进去一样,疼得让人烦躁。但她明了自己的处境,定然是被人救了。“这里是陆家村。就是宜城的陆家村。”“宜城,陆家村?”当听到少女口中说出宜城两个字的时候,林初月险些惊愕的跳起来,可牵扯到了身体上的伤口,这才强忍着又坐回了原位,“你说这里是宜城,华国的宜城么。”“是啊,姐姐!大哥从黑河中把你救了回来,还好老天保佑,姐姐福大命大。”从黑河里把她救了出来,她是从巴蜀边境坠落的,没想到竟然顺着黑河漂流到了宜城没有死,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啊!连林初月自己都觉得她能活下来是个奇迹,更别提他人了。“我昏迷了多久了?”“十天了。郎中让哥哥把姐姐埋了,救不过来了,但是哥哥说姐姐只要有一口气在,一定要救回来。”少女站起身,手中的竹棍敲打着地面,“姐姐,我去给你打点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林初月刚想从土炕下来,还没来得及移动双腿,便感觉到那钻心的疼痛遍布全身,“嘶~~~”狠狠的倒吸一口冷气,疼得眼泪直涌。而少女听到了林初月倒吸冷气的声音,端着一碗水会摸索着回到了林初月的身侧,“姐姐,郎中说你四肢的骨头都折断了,要好好的养着。”少女端着水碗喂到林初月嘴边轻声的说道。喝了一口水,感觉这冒烟的嗓子轻松了很多,可听着少女的话,林初月心中甚是崩溃。但就算是四肢骨折又如何,总比失去性命的好。“果儿,我回来了!”此时,一道憨憨的声音响起,木门推开的吱嘎声音落下,一身粗衣短衫的男子扛着一捆木柴走进了屋子,在看到林初月醒来之际,那张黝黑的俊彦上先是一愣,随后满是笑意,“姑娘,你醒了。”“哥哥,你还愣着做什么,姐姐刚醒来定然是饿了,快去做饭吧。”“成,我这就去做饭!今天从山上回来的时候也猎了一只兔子。”话音落下,那黝黑的男子便转身离开了屋子,没等林初月开口说话,那人已经不见了。……林初月现在几乎相当于是一个废人,就连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都需要别人的帮助,只能躺在土炕上干喘气。“谢谢你果儿!”满眼为难之意,林初月第一次觉得自己废材到了一定的程度。这要是和让青衣离昱他们知道此时此刻的她竟然是这样子的状态,一定难为情的要死。“姐姐,你都跟果儿说了几百次的谢谢了。”轻声笑着,果然拿着方巾轻轻的擦拭着林初月的脸颊,“虽然果儿看不到,但姐姐一定长得很美。”“吃饭了!”院子里面,陆郡揭开锅盖,盛了一碗热乎乎的兔肉汤送到了房间之中,“乡下没什么好吃的,姑娘不要嫌弃。”陆郡和陆果兄妹二人从小相依为命,听果儿说,在果儿很小的时候母亲父亲死于一次意外,是哥哥陆郡带着她活了下来。后来,在漫长的十年中,兄妹二人受尽了世人的白眼,可陆郡却依旧照顾着盲眼的妹妹不离不弃。“果儿,这个是给你的,这个是给林姑娘的。”陆郡黝黑的俊彦在看着林初月之际闪过一抹红意,“锅里面还有。”“多谢陆大哥。”看年纪,陆郡也就二十左右岁,当时十岁的陆郡独自带着两岁的陆果,生活何其艰难她想象得到。一顿饭,很是简单。当然林初月的每一口饭都是陆果喂给她吃的。吃晚饭后,林初月只能躺在火炕上挺尸。对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林初月看着不远处堆在一旁的衣服,”果儿,你看看我衣服袖口中是不是还有一个小香囊。”正在编织草席的果儿听着林初月这话,拿过一旁的衣衫,果然,在林初月那一袭紫衣的袖口中发现一个小香囊。“打开香囊,里面有几枚黑色的药丸,捏碎一枚药丸外面的蜡衣。”这是天魂丹,林初月特意在天魂丹的外面包上了一层蜡衣,为的就是防止不备之需。天魂丹除了有解百毒的功效,还能生肌生骨,她现在这么严重的伤最需要的便是天魂丹,若是有天星草就更好了。可惜她手中的天星草也剩下一段,而且还没有带出来。陆果将天魂丹放在林初月的嘴里,但林初月并未下咽,而是含在了舌下,企图让药效发挥的更大。若是没错的话,香囊中的天魂丹还有四颗,足以让她在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中恢复七七八八。许是因为天魂丹的作用,四肢断骨带来的疼痛减少了不少,林初月也能稍稍的入睡了。翌日。天还未亮,林初月便睁开了双眼,果儿还在一旁熟睡。此时的屋外,陆郡却早早的在院子里面忙活着。“果儿,饭菜已经在锅里了,大哥去上山了。”不久之后,院子里传来陆郡的声音,火炕上原本熟睡的果儿坐起身,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大哥,你小心一些。”“林姐姐这么早就醒了么,我去给你打水洗脸。”“……好!”林初月越发的觉得自己要快快的好起来,要不然,这一份人情永远都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