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聊,就是整整一天,午饭也是在咖啡厅解决,午后三点,老人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坐在一旁的家人赶紧过来阻拦的继续采访,老人神色略显萎靡的对杨以辰致歉:“我知道你的安排很满,这是我家里的电话,你随时随地可以打电话过来,我随时都有时间,下一次,我们约在家里,如果你实在不方便,我们电话里聊,也可以。”
杨以辰站起身搀扶着老邹离开,对方上车时,杨以辰毕恭毕敬的对着老人鞠了一躬,这一躬什么都不涉及,是对一个老人的尊重,对一个无论选择对错、在外敌入侵国家有难时敢于献出生命去战斗的英雄的致敬。
老邹的眼眶略显湿润,车子启动之后,默默的擦去两行老泪,望着窗外,示意孙子开车照例从华夏大使馆前面的街路驶过,望着那五星红旗,过往心裏的那些坚持早已烟消云散,在这裏,这面国旗代表的就是华夏就是亿万炎黄子孙们的灯塔。
“有生之年,我想回一趟祖国。”
几个月后,老人不顾家人反对,乘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以九十一岁高龄,时隔半个多世纪,重新踏上了家乡的故土,没有去燕京没有去魔都,只是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望着那早已经不存在的记忆,只能是零星找到一些建筑。
摸着还健在的家族祠堂,老人笑了,久久不可离开,坐在那老式的椅子上,面含微笑,缓缓闭上眼睛。
老人毕生夙愿得偿,走的非常安详,下葬家乡,为家乡留下了一百万美元的个人捐赠。
老人出殡时,杨以辰到场,不仅他来了,听闻了这位老人故事的唐老爷子,也随车来到,面对着老人的墓碑,唐老爷子敬上一个军礼,没别的,在抗击外敌时,老邹的身上穿着的是军装,抵御敌对的是外来敌人。
道一声老兵走好,恰如其份。
身份,老兵,更加恰如其分。
……
整整五天时间,杨以辰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白天约老人们聊天,晚上跟波特等技术人员凑在一起研究各种拍摄方案,当然不是以导演的视角,单纯只是让特效技术更加的完美与剧情贴合,不能单纯为了特效就牺牲剧情,用细节征服观众一直以来都是杨以辰的夙愿,为什么大制作就一定要牺牲剧情来满足疯狂特效,我们好好讲故事一样可以将特效做好,我也宁可花同样的价钱,只让特效效果存在二十分钟而不是整部戏,这二十分钟,我要细节到每一处都惊艳。
作为一名介乎于专业和业余之间的导演,杨以辰心中有演员梦,也少不了导演梦,不是说他喜欢掌控别人,而是他喜欢让自己的电影能够由自己完全把控。
制片方、投资人、监制、导演、主演、编剧这几种身份融为一体,在整部片子里将不会有人对他产生任何的掣肘,他将是这部片子唯一的灵魂,真正能够做到完全把控,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拍,不管你哪一个演员哪一个职工,胆敢违背我的要求,那对不起,请出去之后把门给我关上,然后左转还是右行,随便你。
特效、3D、特技等等更多技术层面的东西,将会成为未来电影剧本故事、演员之外的第三大群体,所占的比重会越来越大,杨以辰喜欢大家坐在一起畅所欲言去探讨的感觉,喜欢去不断的学习自己想要涉猎的行当,让自己成为一名行业内的人而非一个外行。
五天五夜,加在一起,杨以辰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将自身身体的强度全部拿了出来,到离开美利坚上飞机之后,自己所在区域直接封闭,漆黑环境下,戴上耳机直接入睡,什么都不管了,直接从飞机起飞后直接睡到了飞机到达燕京上空,这才睁开眼睛,抻了一个懒腰之后,喝了一大杯的冰橙汁,浑身通透的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挑战。
好声音导师考核,正式开始,罗大右王非战队将会在周五周六晚正式开赛。
吴宇森在伊斯坦布尔的第一次调研之旅结束,和杨以辰将会在第一部结束后第一次正式碰面。
新的剧本新的导演人选,握着手里足足两本的笔记,杨以辰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对那个剧本进行一些更改,不再完全依赖脑海中的记忆,而是要去其糟粕留其精华然后加入自己的东西,以此来真正做到将那部戏弄成极致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