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以辰很随意的笑着，就像是聊家常一样，并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我给凡姐你配一辆，到时咱不让导儿坐。”

徐凡刚听到这句话都没多想，只当是聊天的一句玩笑话，随口就回道：“那感情好，呃，辰仔，我只是开玩笑的，你可别胡乱花钱，我告诉你，真买了我也不要。”

大家都是熟人，杨以辰什么脾气，大家也都略在一二，他说得出还真就做得到，无功不受禄，这么大的礼物徐凡可不敢要，这要是让自己丈夫知道了，那肯定会劈头盖脸的骂自己一顿，反应过来之后，马上摆手示意杨以辰千万别当真。

杨以辰也没纠结，有些事做就好了，说没有任何意义，乌鸦从后视镜看到了他的手势，点点头心领神会，公司会买几辆类似的车作为奖励给公司的一些元老级艺人，车子买来了，是否改装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改装了花了钱，心裏也会觉得少欠一点人情。

一路之上，聊天的话题中心还是电影，这一次《集结号》的事情杨以辰没有参与，全部由小钢炮作为监制兼导演来安排，包括选角什么的，实际上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将要合作的演员是谁，这十几天的拍摄，徐凡忙完了自己手头工作，基本就算是扎根在剧组了，她需要安抚丈夫的情绪，每一天，丈夫的情绪都会有控制不住的暴躁，不劝一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导演在片场骂人，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脾气暴的导演有的是，骂工作人员都是轻的，资历老牌面大的，直接骂演员的也不在少数，小钢炮的地位摆在那里，这部片子从上到下又都是他一个人说得算，没人敢惹他，拍的很累拍的问题也很多，每天都有大量的资金在消耗着，小钢炮脾气能好就怪了，这又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大片，因为杨以辰这个蝴蝶翅膀的扇动，《夜宴》并没有成为小钢炮第一部大制作，压力都在这《集结号》的身上，说到底，因为历史的改变，多少对他而言有些揠苗助长了，之前很不走运又碰到了杨以辰这样一个男一号，迟迟不进组，推迟了很长时间，小钢炮上来本来心就急，结果一连串的打击，直接让他处于一种爆发的边缘。

他需要一个人来为他解忧，这个人不会是徐凡，也不会是身边的编剧什么的，而是一个能让他心服口服的人，现在，这个人来了。

剧组的居住条件一般，附近的小镇，小招待所勉强称得上干净，有单独衞生间的房间都不多，拍摄地的条件就更差了，临时休息的地方就在小钢炮搭建的‘战场’一侧几百米外的山坳，已经到了年根底下，风很硬天很冷，积雪到了晚上又会渗出一股子寒气。

杨以辰的到来，总算是让小钢炮那张冰冷的脸有了一点挤出来的笑容，杨以辰下车之前，已然听到了他正在那里对着对讲机大吼大叫，就差直接骂娘了，火气之大，走到他近前更能在直观的看到，嘴唇干裂，披着一件军大衣，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距离一米开外就闻得到。

“导儿，让大家都歇一歇，收拾收拾，今天差不多就到这裏得了。”

杨以辰说话，小钢炮不敢反驳，叹了口气抱怨道：“辰仔，你是不知道，这每天机器一开，枪炮一响，十几二十万就扔出去了，一场戏拍了八遍，这样下去怎么行？”

杨以辰笑了：“怎么，导儿，原来你为了钱的事发愁啊。”

小钢炮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每天花钱如流水到不怕，一点成绩没有，我能不急吗……”小钢炮之后足足跟杨以辰诉了五分钟的苦，全都是为难事。

杨以辰给他做了总结，归根结底一个字，钱。

“咱不差钱，还有，不来不知道，你这设备确实有点寒酸啊，怎么坦克装甲车不用？外面伪装一下，也比你弄这假的效果更好吧，别告诉我你心疼钱，明天就跟驻军联系，那些即将退役的坦克车装甲车，一样开过来两辆，可这劲儿的拍。”

所有听到杨以辰这句话的人，脑海中顿时冒出一句话，难道这就是地狱与天堂的转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