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公司送来一些肉,你们照常做,然后分一盘和一盆装,盘子里放一些肥少瘦多的,但记住块儿一定不要弄得太小,与其说老爷子是馋这口了,不如说他是想要回忆一下大口吃肉的年轻岁月,盆装正常就可以的,今天做馒头,用盆上,其它的菜也一样用盆上。”
师轻舞拍板,弄得厨房的人都有些摸不到头脑,医护小组更是几次三番跟师轻舞沟通注意事项,尤其是酒,唐老爷子拿来那两瓶酒可摆在那里,师老爷子跟他聊天的时候大家都听得真切:“好啊,你个小石头,上我这裏炫耀来了,丫头,去把我柜子里的酒拿出来,告诉告诉他,他那两瓶酒,上不了台面。”
都怕喝啊,师家几位重要的二三代成员,只要是在京的,都赶在中午之前回来了,听到这消息也都是担心害怕,亲情是一大部分,个人心中也都有那么一点点的小算计,这是个什么时代,拼的就是谁家的老人活得时间长,第一代早就没有了,师老爷子是介乎于第一代和第二代之间,可以说同辈的现在有且不少,但差不多高度的,年纪上资历上他可都是最高的那几个,他一旦有登上新闻联播的那一天,对于师家而言可以说半边天就坍塌了,以后可都要靠自己了。所有在燕京的这些大小家族都一样,都盼望着自家的老爷子身体好一些,多活一段时间。
“没事,中午都敞开胃口吃。”
等到杨以辰下飞机赶过来,正好开饭,他这一坐下,拿着军用的水杯,咕咚咕咚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足有半斤的五十年茅台,然后分别用一两的杯子和五钱的杯子,给唐老爷子和师老爷子,各自倒了一个不是满杯的酒,其他人明白过来,先是好酒馋人,后是师轻舞的安排他们也懂了。
“这杯酒,我们两个,就替西南我那几个老伙计,敬你了。”
唐老爷子没说大的,什么边境安稳,什么流进来会祸害万千老百姓的某些粉状物通道被关闭,他曾多年在西南军区工作,边境事务,他清楚得很,就这二十人,就这十公里,能得到的好处如果是以数字来计算,那绝对是这两个数字翻不知道多少倍。
“干!”
杨以辰也没客气,但也没表现的多骄傲,就如同办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举起杯子。
旁边的人也都敬他,这件事确实值得在座的人好好敬他一杯,就算没西南的事,单纯是在外交上,给国际和两国人民带来的那种画面,都不是几次合作邦交能够带来的友好效果。
杨以辰咕咚咕咚,一大口,大半杯下去,喝的那姿态很是狂野,两位老爷子端着小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眼眸却都盯着杨以辰,他们知道自己有些事不能做了,但又控制不住内心的那点念想,现在看着杨以辰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喝酒就是这军用大杯子,一口不喝下去一两半二两,那不叫喝酒。
桌上师家人也有看明白的了,今天放大桌,菜都是大菜,精致的盘子也就两位老爷子身前的三个,三菜一汤搭配一大盆的白面馒头,红烧肉、西红柿炒鸡蛋、清炒菜花,汤是牛肉丸子萝卜汤,这是给老爷子重现峥嵘岁月呢。
怪不得轻舞叫大家胃口好一点大口吃,老爷子看着,那叫一个高兴啊,抓着馒头,大口吃肉,嚼得越香,老爷子脸上的笑容越浓,筷子夹菜吃饭也越香,他们不能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了,但他们想要看着自己血浓于水的这些晚辈们,能够传承自己的意志,不单单是吃饭,还有很多很多,以吃饭这样一种最直观的方式,满足老爷子内心那点念想,到了他这个年纪,回忆将会占据他每天生活的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