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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八点多钟。
冯济部在八区林系的猛攻下,已经大规模向旅口沿岸撤退,他们这一仗打的十分憋屈,先是被走投无路的沈系残部消耗了整整两三天的时间,紧跟着刚见到希望,八区部队就进场了。
连续数天作战,基层士兵已经非常疲乏,军备补给也眼瞅着就要消耗殆尽,所以冯济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撤军,不过好在他们的战术目的已经完成了一半,沈系直属野战师在他们的进攻下,已经被打光了二分之一,后续八区林系一进场,就直接击溃了这股溃军。
除了没有成功活捉沈万洲之外,冯系此次追击,也总算是彻底将沈系根基打残,即使沈万洲率领剩余人马逃到藏原,那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内,是绝对无法在翻身了。
并且,八区进场了,也就意味着顾泰安,秦禹,林耀宗这些人,是不会轻易放沈万洲离开的,他被彻底剿灭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巨大的。
反观林系这边,捡了进场时机的便宜,不但主力部队可以追着冯系继续猛咬,还吸收大量的沈系溃兵。
三千人的俘虏营被瞬间填满,第一战收获颇丰。
整整一个白天,林城都在命令部队从后面,有效蚕食着冯系尾部作战单位,秉承着能抓就抓,能围堵就围堵的原则,不停的吸收着溃军。
为什么林系非要等到双方交战最激烈之时进场?
无非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
一转眼,时间来到傍晚五点多钟。
太阳西落,大地满是落日余晖。
此刻,沈万洲率领着残部,已经逃到了呼察境内最边缘的梅庄附近,这里没有遭受到战火牵连,老百姓一如往常的过着平淡的日子。
梅庄外围的公路线上,运送货物的汽车络绎不绝,傍晚时分,家家户户的房顶燃起炊烟,在一片冰冻的世界里,显得非常有生命力,非常祥和。
沈系残部虽然分兵逃窜,但同行人数不少,最小的队伍也有上百人,所以他们不方便进城,进镇,只能沿着无人地带潜逃。
梅庄外的一处矮山上,沈万洲等人藏在半山腰处,正在等待着天黑。
“滴玲玲!”
电话铃声响起,沈万洲看了一眼号码,伸手按了接听键:“喂?!”
“司令,人带过来,在山下!”
“请吴局上来吧!”沈万洲回了一句挂断了手机。
大约十五分钟后,吴远山被十几个人带到了山上,同行的还有沈飞。
抗风的山洞内,沈万洲喝了口热水,摆手冲着戴着手铐的吴远山说道:“好久不见啊,吴局!”
“呵呵,沈司令风采依旧啊。”吴局言语充满讥讽的回道:“搞到这个地步,你还能喝上热水呢?”
“把他铐子打开。”沈万洲摆了摆手。
警卫士兵看了一眼参谋的眼色,才打开了吴局的铐子。
“我有一点不明白啊。”沈万洲扭头看向吴局:“你为啥铁了心的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呢?去川府混个官当,秦禹也不会亏待你啊。”
吴局弯腰坐在石头上,低声回道:“你知道你和老贺杀的军监局高官里,有多少是我的门生吗?这些人都是为大区出过力,卖过命的,他们有用的时候,你们用他们稳固自身权力,开疆拓土,可他们仅仅只是在一些事情上,违背了你们的想法和意图……你们就把他们像死狗一样踹开,屠杀干净!这些人死的不值啊,我想要个说法。”
“呵呵。”沈万洲看着吴局:“这话是替你自己说的吧?是你不甘心丧失权力,被军部总政一脚踢开吧?所以你策划了兵变,要借着我的手除掉老贺……”
“对,我不想输,但我想看着你输。”吴局坦然点头:“我们斗了这么长时间,总归要有个结果,不是吗?”
沈万洲沉默半晌,低头放下水杯:“你这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啊?”
“你敢吗?”吴远山喝问。
沈万洲缓缓起身,伸手拍了拍吴局的肩膀,目光猩红,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是几天以前,我一定一枪崩了你!但我的兵,我的军官,拿命护着我出来,我就必须替他们活着!!吴远山,搞到这个地步,你还是输了!”
“我输了吗?我儿子懂事儿孝顺,刚娶了媳妇,给我生了孙子,我踏马就是现在死了!也能闭上眼睛。”吴局冷笑着回道:“但你呢?你侄子不但杀了你儿子,还想杀你!你发现了这个事实,却没有办法!弄死沈飞,你们沈家彻底绝后!我有生之年,能看到这场大戏,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