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鸢原本以为到了安息,又有一场繁杂琐碎的典礼,就跟她从后周出发时一样。
没想到她只是简单地从王城大门进入,走到了王宫里,隔着纱幔拜见了国王王后,就被带到了吉安殿里住下。
这一住,就是两个月。
安息的国王花园里种满了突厥玫瑰,岁鸢兴致高的时候就会带着青若一起,提个花篮摘花。
期间她不止一次遇到了赫狄阿萨辛,相对无言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所以后来干脆就只让青若去摘花。
青若忍了再忍,最后还是问出了口:“公主,你跟质子殿……哦不,跟四王子有什么矛盾啊?”
“怎么你们两个都是一副明明有话要说,但是见面就急眼的感觉?”
岁鸢坐在梳妆镜面前,心里想了一遍青若的话,重重地把铜梳拍在台面上,转身过来看着她。
青若被这动静吓得不轻,立马跪了下去:“奴婢失言。”
岁鸢愣了一下,赶紧过去把她拉起来:“我有吗?”
“有。”青若小心翼翼地点头。
岁鸢见青若似乎有话要说,就直勾勾地看着她,不料她哀叹几声,蹲下去捡打翻的玫瑰。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岁鸢蹲下来,抱着膝盖看她。
青若有些为难,但支支吾吾半天还是开口了:“奴婢觉得,公主和四王子一定有什么误会。”
“四王子从小对公主如何,奴婢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当初怕公主一个人孤单,才去求着二皇子救下奴婢,送到公主身边作伴。”
说着说着,青若的眼睛开始泛起了泪光:“公主不知道,四王子很多次悄悄查看送来的吃食,叮嘱奴婢宫中只有奴婢一人真心待你,要多多提防有人暗中下黑手。”
“这些年来,要不是四王子留了心眼,公主早就被毒死了。”
“有这回事?”岁鸢没想到,赫狄风在背地里还做了这些。
青若猛点头,就怕岁鸢不相信:“公主中毒昏迷的时候,四王子就天天去看公主,从那以后他对这方面的事情就十分在意。”
为了证明她的话,青若把自己的手镯摘了下来,打开机括弹出一颗苍青透亮的珠子。
青若把它递给岁鸢:“这是四王子给奴婢的,不管什么毒它都能验出来。”
岁鸢盯着珠子,对赫狄阿萨辛的盼望又死灰复燃了起来。
甚至开始猜测他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的好公主,”青若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不管你们二人有何误会,能不能说清楚,奴婢求您了。”
“奴婢不忍心看相爱的如此心生隔阂。”
岁鸢叹气:“不是我不找他说。”
放河灯那时候,她扭捏娇羞,赫狄风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没听见。
可是后来赫狄木刺夷求娶公主,他不肯站出来说对她有意。
胡杨林里救下她后,任她如何撩拨都只会逃避。
岁鸢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不要再自取其辱。
她刚想和青若好好说说发生过什么,传旨的人就直接走进了她的住处。
跟随他来的礼仗队伍还带了不少金银财宝,摆得岁鸢的房间根本无法落脚。
“这是干什么?”岁鸢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