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司将她的下颚抬高,道:“你这是要弑主吗?如果没记错的话,本王早就警告过你,这种事情以后不能做。”
顾挽鸢不怕死的迎上他的目光,说道:“就算是我不杀你,你也很快会因为寒毒攻心而亡。如果我估计无误的话,你最多也就十天的寿命了。”
“早死晚死都是死,冻死杀死同样是死,那为何我就不能将你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怨。”
玄墨司黑眸瞬间冰冷到了极点,捏着顾挽鸢下颚的手收紧,逼近她的脸,咬牙问道:“你就那么巴不得本王死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挽鸢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悲伤,但一闪即逝。
而且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玄墨司的身体在隐隐的颤抖着,像愤怒到了极点,但更像是惧怕着什么?
顾挽鸢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疑惑,充满了复杂。
玄墨司看她不出声,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向后推。顾挽鸢腰部砰的一声撞在了桌子楞上,疼的她眼泪都差点儿掉出来。
玄墨司随即压上冲着她吼道:“你说啊!”
“说什么说!”顾挽鸢这一撞被撞出了脾气来,她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这些天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到此刻是彻底的爆发了。
她一把揪住了玄墨司的衣领,狠狠的下拉,让他跟她平视。
顾挽鸢瞪大了眼睛逼近玄墨司,冲着他的脸吼道:“玄墨司你搞清楚,不是我希望你死,是你自己不爱惜自己非要找死的。”
“你知不知道,你发病我拿出了我珍藏了十年,我师傅多次问我要我都不舍得给他的灵药将你这条烂命保住了。”
“为了你这条命,域界的人全部出动为你寻找乌血藤这种已经不存在的珍贵药材。”
“所有人都将你的命看的比金疙瘩都贵重,可你呢?你有珍惜过吗?”
“我……”玄墨司整个人有些愣怔,按着顾挽鸢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你没有。”顾挽鸢没等玄墨司反驳,直接打断了他,“昨天,你不顾小七和洛尘的劝说,执意要上城楼。后又不顾劝阻将御寒衣服脱掉装大尾巴狼。”
“平日里你装我忍着,可昨天那是你装的时候吗?好啊,你一时痛快了高兴了,可有想过事后?”
“昨天下午你就开始昏睡全身抽搐,晚上高烧不退,差点儿烧熟了。姑奶奶我守着你照顾了一夜,困的像条狗一样也不敢睡觉,就怕你有个什么闪失。今早好不容易刚好了点儿,你就又开始给我作。”
“玄墨司,你是不是不作死,就不是你自己?你是不是不作,就感觉不到你的存在感啊!”
顾挽鸢吼完后两人四目相对无言,室内一片寂静,就连空气都仿佛静止定格。
门口有呼呼的冷风吹进来,夹带着雪花。
又下雪了。
门口处的雪花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是白白的一层。
过了很久,顾挽鸢松开了玄墨司的衣领,几分无奈几分赌气的说道:“你走吧,反正你自己都不在乎你的命,别人在乎有什么用!”
玄墨司反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因为力道没控制好,抓的顾挽鸢很疼。
顾挽鸢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脸色难看的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不是已经放开你了吗?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会再阻止你了,也请你放开我。”
“你真的有在乎本王的生死吗?”玄墨司突然问道。
顾挽鸢被问的愣怔了片刻,然后恼羞成怒办一把推开玄墨司吼道:“当然,我巴不得你早点儿死,你死了我就再也不受你的威胁,就会自由,爱干啥干啥。”
“你休想。”玄墨司在听到顾挽鸢说头两个字的时候,心雀跃的差点儿控制不住笑出来,可下句话,直接将他的心狠狠的摔进了泥坑。
“顾挽鸢我告诉你,生你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你的,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自由。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一句话吼完,玄墨司不由的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是当他一想到这个女人会离开他自由的活着,还可能投进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成为别人的女人,他就浑身不自在,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样的难受、发疼。
顾挽鸢也是一阵愣怔,他的话霸道无比的宣誓这他的主权。却又像是在向她表白。
这样的想法让顾挽鸢不由的心咚咚咚的狂跳不止。
可转念一想,她狂跳的心一下子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