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一时间不能查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可自从上一次见过靳怀之后,她身上奇迹般的轻松了很多,感觉浑身通畅无比。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而且,以前她脑子里总是会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根本就不属于她的记忆在脑子里乱窜。
而最近她脑子越来越清明,那些东西奇迹般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靳怀说道:“那是因为我将云溪中在你身上的蛊毒给解除了。”
“云溪妄图利用蛊虫来控制你,得到你。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万俟给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母蛊,而是子蛊。”
“也就是说,你和云溪身上的都是子蛊,而母蛊在万俟的身上。我将万俟身上的母蛊给杀死了,子蛊自然会暴走。”
“云溪的死也算是咎由自取。而且是他杀了梅菱,我是一定不会让梅菱白白死掉的。所以他的死,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洛尘。”
“况且,云溪已经不适合做皇帝了,因为如今的他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人,而是万俟的一个傀儡,真正的云溪早就死掉了,如今的他一步步的向着深渊而去,回不了头了。”
“万俟想要利用云溪达成自己的目的,寻找什么不死神树。那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最终只会是劳民伤财、祸及天下。”
“到那时,云溪所留下的将只会是昏君的骂名。所以死,对云溪来说是一种解脱。对苍明国的百姓是一种幸事。”
一切都是出自靳怀的口,云溪已经死了,正所谓死无对证。顾挽鸢看出了云溪的异常,若说靳怀的话是胡编乱遭又找不到理由。
毕竟靳怀似乎没必要那么做。
但是……
顾挽鸢回头看向玄墨司,说道:“苍明国的皇位,你早就觊觎了吧?”
玄墨司一愣,摇头道:“我没有。”
“你真的没有吗?”顾挽鸢显然一点儿都不相信他。
玄墨司怔了一下,而后才重重的点头道:“真的。”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两个字的背后到底有几分的真实感。
他仿佛害怕顾挽鸢不相信他一般,又加了一句:“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顾挽鸢道:“你若没有做什么欺骗我的事情,何必害怕我不相信你!”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有些伤心。”他说的很是真实。
可不知为何顾挽鸢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相信他。
“你说过,你不会做什么皇帝,你会跟着我和郎儿、雅儿过隐居的生活的。”
“是,可是苍明国现如今的情况……”
“苍明国跟你有什么关系?!”顾挽鸢打断了玄墨司的话,“说到底,你还是不想要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不是吗?”
说什么不想再做皇上了,要跟她找一个小山村,过平民百姓简单而充实的生活。
可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挽回她的心,让她相信,让她留在他身边的手段。
那时候她还满心的以为自己终于是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能够过上平淡而幸福的生活了。
可直到玄墨司将他的人马调出来,分分钟将整个都城拿下的那一刻,顾挽鸢才终于明白过来。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玄墨司为了攻下苍明国而设的的局。
这一盘局好大,大的将所有人都瞒过去了,其中包括云溪、万俟,还有她。
如今回想起来,她甚至都怀疑,就连靳怀被万俟抓到苍明国,都有可能是玄墨司布下的局。
可若是真的,那岂不是说一年前,玄墨司就已经在谋划了吗?
这么长的时间,她竟然一点儿察觉都没有,不知道是自己笨的可以,还是玄墨司太过高明。
玄墨司的沉默让顾挽鸢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想法,眉头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脸色很是难看。
“你听我解释。”玄墨司心忍不住的咯噔了一下,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抓住顾挽鸢的手。
却没想到对方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玄墨司手僵硬在半空中,整颗心一下子跌落进了万丈深渊。
顾挽鸢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对他表现出来的难过无动于衷。
“你想要做什么,我现在没兴趣知道。但我现在就只想跟你说四个字:好自为之。”
说完顾挽鸢绕开玄墨司,向外走去。
在她即将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玄墨司猛然伸手抓住了顾挽鸢的手腕儿,张了张嘴想要说点儿什么,却不想被顾挽鸢狠狠的甩开了。
她的手劲儿出奇的大,玄墨司竟然就那么轻易的被她给甩开了。
在他愣怔的片刻,顾挽鸢已经走到了门口。
她本想直接离开的,可当眼角的余光撇到狼狈的万俟的那一刻,她还是没忍住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好自为之。”
说完便再也没有任何留恋的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