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清空后，韩纵离开，周肆洐姗姗来迟。

他单手插兜，步伐矫健的走进包厢，没有看小瞳精心布置的环境一眼。

甚至没有坐下。

小瞳眼睛里藏着喜意，走到周肆洐身边：“周总……”

“你今天跟宋棠说了什么?”

没等小瞳说完，周肆洐便漠然打断道。

周肆洐比小瞳要高一头，小瞳整个人被罩在阴影中，尽管包厢里开着暖风，她仍觉得冷意透过毛孔往她骨头里钻。

她双腿忍不住打颤，不安道：“我没说什么啊……”

周肆洐冷睨着她：“你骂她了。”

他用的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小瞳驾驭不住周肆洐的威压，小声辩解道：“没骂，就是发生了一点口角，她也骂我了，她骂我……”

没等小瞳说宋棠骂她什么，周肆洐便加重语气打断道：“你骂她什么了？”

小瞳一怔，她当时嫉妒心泛滥，口不择言，对宋棠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她怎么知道周肆洐问的是哪句?

小瞳心虚的目光左躲右闪。

周肆洐道：“说不出来?那我可就自己查了。”

“别！”

要是被周肆洐查到她故意找宋棠麻烦，周肆洐肯定会烦她的！

小瞳根本不敢对周肆洐撒谎，心虚道：“我……我骂她是鸡……”

“啪！”

小瞳的脸猛的一偏。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被周肆洐反手用手背抽了一耳光。

疼到没感觉到，恐惧却让她连捂脸的动作都不敢做，浑身上下抖如筛糠。

周肆洐冷睨着小瞳：“她打的还是轻。”

“……”小瞳胆怯的看着周肆洐的脸色，扑通一声小瞳浑身颤抖的跪下，带着哭腔道：“周总，我错了……是我不知死活去招惹宋医生，是我嘴贱……我嘴贱……”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认识到错误了，小瞳左右开弓，啪啪扇自己的脸。

扇了十几个耳光后，头都懵的分不清东西南北时，一张纸条被修长的手指放在大理石桌面上。

小瞳两面脸肿着，抬头疑惑的看着被周肆洐放在面前的支票。

支票上有一串零，七个还是八个，她没来及数清。

“周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小瞳不安的抬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周肆洐道：“拿着钱离开上京。”

“为什么……”小瞳摇头，流着眼泪颤声道：“我不想离开上京，我也不想离开周总你！”

小瞳仓惶的膝行向前，想抓周肆洐衣袖：“周总，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我以后乖乖的，我再也不找宋医生麻烦了！我可以向她道歉，她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只要你别赶我走……”

周肆洐没让小瞳碰到衣袖，他冷漠道：“你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派人送你。”

小瞳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她以为自己是一朵开到娇艳的花，被贵人采撷枝头，即使终会衰败，但也会有片刻被捧在手心里的珍视。

没想到她是泡沫，手一碰就散了。

她和周肆洐的邂逅，居然只维持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