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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棉的广告是少有的莫然放不开的拍摄之一。刚开始拍摄，朗行清就发现了问题。上午半场，先期先是莫然找这样那样的理由，一会儿说造型需要调整，一会儿说道具的位置不正，朗行清眼见场务暗搓搓的火儿。朗行清借休息空档拉过莫然，安慰了一翻，勉强开始配合拍摄，可是来了两遍，导演就开始黑脸，莫然僵得不行。导演忿忿说出调整一下，就拂袖走了。

“怎么啦？”朗行清和造型师陪笑，拉着莫然去洗手间。

拍摄出来的效果是温馨明亮的，那是调光后期的结果，可是往往为了利益最大化许多摄影棚或者临时搭建的拍摄地都是简陋便宜的，这个地方便是如此，还未进卫生间就有一股特有的令人不愉快的味道，虽然不重，但莫然仍然下意识地偏头皱了皱眉。莫然自己没意识到，朗行清看在眼里，心头一阵轻颤。

关上门，朗行清马上不再小心翼翼，双手搬过莫然的双肩面对面盯着他：“怎么了？告诉我，你今天的状态特别不好。”

莫然仅抬眼撞了一下朗行清的眼眸，便又垂下睫毛挡住了目光。

卫生间仅有一个小小的气窗开在墙头，室内昏暗，暗黄的灯光投在脸上，长长的睫毛映出一大片黑影，莫然本就闷闷不乐的表情，更显一层阴郁。

朗行清掰起莫然的下巴，让他无法躲闪。“闹什么别扭呢？因为产品昨天咱们不是聊开了吗？这不是单纯的女性用品，演员表演后卸妆也是要用的，你昨天没用吗”

莫然被朗行清固定着头，双眼只能盯着他看，朗行清用的力气有些大，莫然试着小挣了挣，没有挣脱，朗行清一向温柔，对莫然更是暖得要化了，从来没对莫然这样的态度，好在语气还是温和的。可是莫然还是委屈，盯着看一会儿眼底就蒙上了隐约的雾气。

朗行清没等来答话，却看到了红眼圈，瞬间有些慌张，知道自己确实是有些急。马上卸了手上的劲儿，用拇指轻轻地，若有似无地摩挲着莫然唇下的皮肤。

“别这么看着我，要哭也要是夜里看着我哭。要不是怕你还要补妆，你这表情，这会儿已经被吻得窒息了。”朗行清吞着气声轻轻地说。

朗行清从来没说过这样暧昧的话，配上眼前这痞痞的表情，简直就是摄魂夺魄的恶魔。莫然这才发现自己多没出息，仅仅是一句话，心像雨滴漏在破皮儿的电线上一样，滋啦啦的响。所有低落的情绪都被胸如擂鼓的咚咚声给敲散了。红晕突破眼底，从脖颈爬了满脸。

朗行清看到莫然放松下来，松开下巴上的手，左手却还抚在肩头不轻不重的捏：“我们一会儿就要回去了，不想和我说点儿什么吗”朗行清盯着莫然的眼眸似泉眼般清澈。

莫然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没有排斥产品，就是、就是有些提不起精神。”莫然抬头看了眼朗行清，朗行清没搭话，仍然鼓励地看着莫然，“我进入这一行是想跳舞的，可是我觉得以后可能没有什么机会了。”莫然委屈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些放弃，这让朗行清心头不停地抽动。

朗行清重重地抱住了莫然，声音有些颤：“对不起，莫然，对不起…”

莫然有些惊讶，推开朗行清，不解地问：“哥，你为什么说对不起。”

朗行清说：“你还没有准备好，当初是为了我才去找的顾婷吧？”

“我没…”莫然没想到朗行清能联想到这些事儿，有些慌神。

“别急着否认，”朗行清打断他，“我是你男朋友，就是需要你照顾，我工作丢了，就是得你养着我，我现在只能给你当当助理，工资都是你发的。老板小哥哥，以后你养我，行不行？”

莫然今天被刷新了几个第一次，眼前这软萌软萌，主动示弱的男朋友还是朗行清吗？他像被摄了魂一样，悠悠地说：“行，我养你。”

“那你今天这状态，我回去恐怕要饿肚子了。”朗行清看着有些傻了的莫然，心里喜欢得不行。

“一会儿我会努力配合的，他们让我扭着屁股拍也行。”要养家糊口的莫然元气满满。

“噗嗤”一声，朗行清没忍住，笑出了声，“内裤广告吗？和屁股有什么关系，人家是用在脸上的。”朗行清脑补了一下莫然扭屁股拍的内裤广告，心想这种广告，只能自己亲自摄影。

看莫然已经恢复了，朗行清说：“那咱们现在出去？”

“好。”莫然重重地点头回答。

再次拍摄，导演惊奇地发现了和早上完全不同的阳光美少年。那种洋溢着幸福的笑脸，非常有感染力，导演想别总觉得小女生肤浅，小鲜肉什么的谁不喜欢。这种广告连看几遍，自己也会有屯货的冲动。他能感觉到，广告中这个孩子应该会在不久的将来红上一线。由于莫然配合的好，导演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很多，也会在中途给他讲一些拍摄短片的技巧。莫然非常感激，在心里也很尊重导演。

“我出去的时候，这小孩儿干什么了？”导演问场务。

“哪小孩儿？”场务被突兀的问题甩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