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真真连忙把扇子摊在了女子面前，说道，“就那大乾很有名的诗句，什么山有木啊什么，喜欢你知不知道？”

那女子满是惊讶，一时没听出来她说的是什么，突然噗嗤一笑，犹如亭亭玉竹随风摇曳，格外明媚，“你说的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对，就是这句。”穆真真两眼放光，“姐姐你太有学问了！”

那女子提笔便在扇面上写下了这一行字，递给穆真真。穆真真一看，刚才见她默写漠北文，就觉得字很好看。如今写汉文竟是更加好看，赏心悦目的她说不上来，就是格外喜欢。

“太好看了，你的字我太喜欢了。我也学过大乾的字……”穆真真红着脸说道，“可惜写的跟鸡爪刨的。对了，姐姐，这个送你。算是我的谢礼。”

穆真真从怀中掏出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递给女子。

那女子连忙起身说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我很喜欢你写的字，要不是我要和大哥去找嫂子，我还想留在这，跟你学怎么写大乾的字呢！”穆真真笑嘻嘻说道。

穆真真得了一副喜欢的字，欢欢喜喜回到了商队。次日，众人启程去下一个部落，又下起了风雪，穆真真就窝在马车里，看着对面一脸怅然的君陌尘，知道他没找到嫂子不高兴，也想到了惊鸿一面的红衣男子。

不自觉打开扇面，咬唇，心想大乾的诗词就是写的好听，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呢？

君陌尘无意间瞥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你这扇子，从哪来的？”

“啊？”穆真真不明所以，“早就买了，大哥不是见过吗？”

“这上面的字，谁写的！”君陌尘一把拿过扇子，盯着那两行娟秀的字迹，从未这么紧张。

穆真真一脸茫然，“昨天遇见一个写字很好看的姐姐，我就让她跟我写了两句……”

“她在哪？快告诉我她在哪！”君陌尘脸上满是焦急。

穆真真指着后面说道，“就在昨天的巴图部落……大哥，你怎么了？”

“调头，回去！”

……

今日风雪又大了。

叶清瑶坐在帐篷暖炉边，旁边一个幼童不高兴说道，“阿姐，阿嬷说你怀孕了，不能放羊，你昨天又放羊！交给我放才对。”

“阿嬷年纪大了，你白天要去跟木吉师傅学射箭，这羊不能不管。”叶清瑶一边默写着书籍，一边头也不抬说道。

那幼童道，“我不跟木吉师傅学射箭了，木吉师傅的箭术又不好，还要收那么多钱，我不学了！我要放羊！”

“瞎说，不学射箭，不打猎，怎么当小男子汉呢。不过，木吉师傅的箭术也确实不怎么好……”叶清瑶低头笑了笑，“但学点，总比不学好。”

幼童显然很听叶清瑶的话，想反驳却没说话。

“来，书弄好了，这次可要小心，别再顽皮弄湿了。”叶清瑶将写好的书籍给他。

幼童拿起书籍脸色很珍惜，“知道了！阿姐！”

其实那书也不是他弄湿的，而是被别人欺负，故意扔进雪堆，但他知道惹不起那些衣着华贵的人，只能默默记住。

“哲别，这几天就不去学箭术了，风雪大，你好好看着羊，让你阿姐休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说道。

幼童欢呼一声，叶清瑶说道，“阿嬷，我没事的……”

“你啊，好几个月的身孕了，就安心在帐篷里呆着吧，万一磕着碰着，这可是大事。”老妇人慈祥说道，“就是不知孩子他爹在哪，让你们娘俩，流落在外，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