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绍远深吸一口气,看着这昏暗的大牢,有几只躲在草堆里的老鼠跑出来,想要啃食谢长庸的尸体。
谢长庸的尸体用草席包裹着送回到谢家,谢谢长明看到弟弟的尸体,便跪在地上,放肆哭出声。
程绍远亲自将谢长庸的尸体送回去的,在此之前也想看看谢熠辉的表现如何。
谢熠辉一脸惶恐的从后院跑出来,在院子里看到谢长庸的尸体,他的脚步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整个人面色毫无润色,像是被支配木偶一样,亦步亦趋地走到尸体旁边,看着已经断了气的谢长庸崩溃地哭出声。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酸估计也只有他能体会。
“爹,你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
谢长明在一旁搀扶着他的胳膊,眼里含着清澈的泪。
“庸儿!你为何不等爹爹呀?”谢熠辉看起来无比的伤心难过,程绍远看到这一幕竟有一些被感染。
“父亲!”谢长明怕他哭坏身子,招呼来了几个吓人,欲将他扶回去休息。
程绍远一脸冷漠的站在原地,谢长明抬起眼眸的那一刹那,正好与程绍远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神相对视。
谢长明怀着沉重的心情向他走过去,拱了拱手,额上青筋隐现,眼中满是愤怒和痛苦
,“多谢大人,亲自将二弟的尸体送回来。”
“不用,那是应该的。”
“敢问大人,二弟究竟是因何?”谢长明后面那句话没忍心问出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听他问,登时垮下脸来,唉声叹气地,“谢长庸已经将他所作所为都已经供认画押,包括在可人馆买凶纵火一事。”
“什么!”谢长明有些涩然的叹了叹,似乎是不敢置信这一切的发生。
“大公子,谢长庸所做的这些事情,你和谢大人都毫不知情吗?”程绍远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不过已经失败了。
“自然,我与父亲毫不知情。”谢长明与他撇开关系倒迅速。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好。”程绍远不禁露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意,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于是扬长远去。
谢熠辉因为谢长庸的去世,大病一场,躺在床上惶惶不可终日,一众婢女收拾完退出房门,谢长明紧接着就走了进来。
“大公子。”婢女们向他行了一礼,一脸恭恭敬敬地离去,谢长明拄着拐杖缓缓地走进房内,当他关上了房门之后,脸色突然变得肃穆,将拐杖靠在门边,他早就已经行动自如,只不过是装作一副瘸腿的模样。
“父亲。”
谢长明走到榻边,看着他缠绵病榻的模样,眉心略低沉,欲关切的问询他身体的状况,却见他一脸绝望地闭上眼睛。
“父亲,好些天都没见到父亲了,不知父亲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