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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麟想了想,大起胆子提议道,“公主,您年纪也不小了,再等下去,皇上也会给您指婚,与其指一个您不喜欢的世家公子哥儿,还不如您争取一下,争取嫁到辛府去,让辛大人日日陪您用饭,陪您看书,照顾您的病情,岂不是更好?”</p>
说到最后,青麟已经开始调笑自己主子了,在她看来,辛缜最另眼相待的只有她家主子,汴京除了华妃的女儿,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与她家公主一争高下。</p>
而锦荣公主仪仗的,不过是一个好母亲罢了。</p>
而她家公主,有的,是辛大人的心。</p>
慕容懿只感觉自己的脸如火在烧一般,一想起能每日看到那样风光霁月的人,甚至还能成为他的妻子,晚上与他同处一室,同床共枕,哪怕什么也不做,就只是默默陪着他,她也就心满意足了。</p>
“可是,他为何在这个时候让我回宫呢?”慕容懿百思不得其解。</p>
辛缜信中还说,父皇近来身体不适,固疾越发严重,让她回宫之后,代替华妃陪伴父皇左右。</p>
却也没说让她做些什么。</p>
“辛大人谋略过人,自有他的打算,公主,咱们先进宫去吧。”</p>
慕容懿也没再多想,点了点头,“嗯,还是回以前母后住过的月仙殿吧。”</p>
“是,公主。”</p>
……</p>
景王妃告御状,一时间成了整个汴梁的最大的新闻。</p>
到了上朝的时候,整个宫门口聚满了人群。</p>
大梁律。</p>
告御状者,不管有没有冤情,先笞五十,即便打赢了官司,也要判处一年的牢狱之灾。</p>
在封建森严的大梁,一个女子若被关入监牢,几乎就已经被判入了丧德失节的深渊,永生永世都抬不起头来了。</p>
众人指指点点。</p>
杨轻寒眉眼坚毅。</p>
禁宫禁卫将杨轻寒围住,执行的禁卫军手执两根漆黑的长棍,肃穆的站在一旁。</p>
百官聚集,皆站在一侧满腹心思的盯着场内女子,谁也没说话。</p>
一众臣工里,圆乎乎的苟春林啧啧啧了半晌,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的包子塞进嘴里,吃完之后捅了捅裴珩的手肘,“裴大人,昨晚儿您没把人给判了?嗝儿——”</p>
裴珩掩着鼻子,面色难看,“苟大人吃你的包子吧,少管闲事。”</p>
“裴大人,您吃吗?肉馅儿的,特好吃。”苟春林从右边袖子里再掏出一个包子。</p>
裴珩面色微黑,拒绝。</p>
苟春林觑了两眼四大家族的人,道,“这景王妃也太不怕死了,下官现在都有些佩服这个女子了,四面虎狼环伺,她还能这般淡定从容,临危不惧,实在是令人钦佩啊。”</p>
裴珩抿唇不语,悄然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辛缜。</p>
在场唯一一个能坐在椅子上看行刑的男人,气场的确非比寻常。</p>
他修目微垂,长睫遮住眼底的光芒,幽深的眼眸犹如两道深渊,深不可测。</p>
裴珩想起洛慢书出事儿那晚杨轻寒身上披的那件披风,昂贵无比的布料,价值千金,金丝云绣,滚边低调奢华,似乎在哪里见过。</p>
慕容景几乎不怎么穿披风。</p>
整个汴梁,好似只有首辅大人最喜欢披风。</p>
他缓缓皱眉,看了看杨轻寒,又看了看辛缜,心里疑窦丛生。</p>
两人明明不相熟,可只要一在同一个地方,两个人之间就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气场,让人觉得甚是微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