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厂长啊……”我呵呵笑起来:“虽然我们俩之前有些私人过节,但工作上,还算不错,总体还算说得过去。”
“还算说得过去……那就说还是有些地方不大和谐喽?”孙东凯说。
“呵呵,不影响大局!”我说。
“嗯……大健是老同志了,这个人呢,我是了解的,喜欢摆架子,喜欢倚老卖老,喜欢摆老资格,喜欢人家捧着他,为这,我不止一次说过他了……不过,有些习惯一时也是难以一下子就改过来的,总是要有个过程的,你呢,年轻,无论是在集团的资历还是阅历都比他短,在处理一些事的时候,要学会机动行事,要灵活把握,不要让矛盾激化,适当的时候,不妨让他几分,也算是给他一点面子。”孙东凯说。
“嗯,我记住了。”我说。
“在我们这样的单位做事,很多时候人际关系很重要,人缘很重要……换句话说,一个人的成功,三分是工作技能,七分要看处世技巧。”孙东凯又说。
孙东凯这话我倒是深有体会,很相信这一点。
我不由点头:“你说的对,我同意!”
“唐亮到发行公司就任以来,表现如何?”孙东凯突然又问。
我想了想,没有立刻给唐亮戴高帽,说:“唐总这个人呢,毛病不少啊……”
“哦……说说看——”孙东凯看着我。
我说:“唐总对我个人,倒是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主要是从工作上来说,他到任发行公司之后,做事太认真了,对自己分管的发行这一块,尤其如此,十分讲原则性,下面的站长出了一点工作上的差错,他都不依不饶,穷追到底,一点情面都不讲,弄得有些站长都接受不了,背后找我反应,说唐总太严苛……哎。”
“哦……”孙东凯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太注意个人表现了……每天早上5点就起床,跟着发行车到各站去跑,去察看……还经常亲自坐着发行车跟到县站,跟到乡镇接报点。”我继续说。
“你这是批评他呢还是夸他呢?”孙东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从工作上来说,我觉得可以说是在夸他,但是——”我顿了顿:“从公司的整体大局来说,他这样做,弄得我有些尴尬啊,我以前很少对站长如此不讲情面的,工作上有点差错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还有,我以前也很少跟发行车亲自到站上去的,他这么一捣鼓,这不是显得我以前工作很懈怠吗,弄得我心裏着实有些尴尬呢。”
“哦……”孙东凯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看不出,唐亮还真执着投入。”
我呵呵笑了下:“太执着太投入了也不好。”
“但对公司的整体工作还是有好处的,你说是不是?”孙东凯说。
“是——”我点头。
“而且,对你个人来说,其实也未必不好,甚至,你要理解一点,你要看明白一点,唐亮工作如此投入,出来的业绩是谁的?是你的啊,他等于是在给你脸上贴金。”孙东凯说:“所以,你大可不必拿自己的以前和他做对比,大可不必感到尴尬,甚至,你要感到高兴才是……”
“哦……那是我的心胸过于狭窄了,想地过多了。”我说。
“这个人,你要一方面使用好他,让他给你出力,同时,你还要控制住他,防止他在背后给你下绊子,防止他越级在背后捣鼓你……毕竟,他以前是干一把手的,现在在你这裏做副手,心裏多少会感到不舒服的,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你要注意提防他这一点,既要用好他,又要驾驭好他……”孙东凯说。
“嗯,我会的。”我点点头:“不过,说真的,现在我身兼两职,确实感到很累,有些忙不过来,发行公司的事务非常繁多,而经管办呢,事情同样很繁忙,两头来回忙碌,我有时甚至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孙东凯看着我。
我说:“我想……如果合适的时候,能不能把我解脱出来呢?”
“解脱?你想怎么解脱?是放手经管办呢还是放手发行公司?”孙东凯说。
“这个得由你决定,我说了不算的!”我说。
“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孙东凯说。
我想了想,说:“目前发行公司来说,唐总已经完全理顺了上下的关系,对发行业务也很熟悉,而且还很有创新的理念,创新最发行来说,是很重要的,目前集团的经营管理人员,我觉得最适合做发行公司负责人的,还真找不出比唐亮更合适的人选。”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放弃经管办的职位,是不是啊?”孙东凯笑起来。
我挠挠头皮:“是的,毕竟,经管办的职位更高一些,离领导也更近一些。”
“作为个人发展的前景,经管办主任显然要比发行公司总经理更有前途。”孙东凯补充了一句。
“呵呵……”我笑起来。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解脱出来的话,你想推荐唐亮担任发行公司老总?”孙东凯说。
“是的!你也可以想想,集团里的经营管理人员,还真的找不出比唐亮更合适的……毕竟发行公司不是其他部门,没有真本事是做不来的,而且,发行关系集团的发展命脉,是整个集团经济的龙头,没有发行,集团的发展无从谈起,不管我对唐亮个人是否有看法,但从集团的整体发展和整体利益整体大局考虑,我还是认为唐亮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说的这些,都是从大局出发的,不掺杂个人利益。”
“那如果要掺杂个人利益呢,你觉得谁合适?”孙东凯说。
“曹腾!”我毫不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