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书记,还真舍不得你离开我们呢?”广告部门负责人说。
唐亮没有说话,曹腾也没说话。
我说:“今天大家算是正式交接了,曹主任,你把最近一段时间各部门的经营数据弄一份给我,我先熟悉下情况。”
曹腾忙答应着。
我又看看曹丽:“曹书记,还有事没?”
曹丽说:“没了,散会。”
大家于是散去。
坐在办公室里,我边抽烟边琢磨。
妈的,很滑稽,转了一圈老子又开始接管经营了,看来我和经营有缘分。
想到我又开始做经营,就想到了秋桐,想到了我和秋桐一起在发行奋战的那些岁月……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切仿佛都在变,一切似乎又都没有变。似乎,变化的是动态的人,不变的是永恒永远的情怀……
中午下班的时候,接到了秋桐的电话。
“许晴回来了。”秋桐说。
“许晴,她从西藏回来了?”我说。
“是的,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你也过来。”秋桐说。
“好。”
半小时后,我和秋桐还有许晴在一家西餐厅会齐。
从青藏高原回来的许晴,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皮肤微微有些泛红,高原的阳光沐浴了她。
“许姐,西藏之行还顺利吧?”我说。
许晴微笑了下:“还好,西藏之行,收获挺大的。”
“什么收获啊?”秋桐说。
“我在山南地区旅行的时候,邂逅了一位高僧格桑大师,他年龄和我相仿,是山南地区贡嘎德曲寺庙的主持,还是西藏藏传佛教协会的常务理事,我们交谈了很久,从他那里,我得到了很多教益。同时呢,他还陪同我在藏南地区走访了很多藏区民居,我接触到了藏区老百姓的真实生活,看到了藏区的真实状况……”许晴轻声叙述着,我和秋桐认真听着。
“我觉得藏区现在最需要的是教育,基础教育现在还是比较薄弱,我和格桑大师商议了,我决定捐助一部分资金用来扶持发展藏区的初级教育,回到加拿大之后我就把款子汇给格桑大师,由他负责安排实施,这笔资金主要用来建学校。”许晴继续说。
“哦,捐资办学,好事啊,许姐,你打算捐助多少啊?”我说。
许晴沉思了一下:“第一笔先打算捐1000万。”
“1000万!”我吃了一惊,“这么多!”
“我这些年在加拿大一直做教育事业,多少也有些积蓄,没钱的时候想赚钱,钱多了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花,还是用来做些公益善事的好了。”许晴说。
秋桐点点头:“许姐,我支持你的想法。捐资助学,功德无量!”
我看着许晴:“许姐,你有一颗善良纯洁美丽的心,好人会有好报的。”
许晴轻轻叹息一声:“此生不求好报,唯求心安。”
秋桐默默地看着许晴。
“许姐,你打算何时回加拿大?”我说。
许晴看着我和秋桐:“今天下午,我已经订好了下午3点的机票。”
“这么快就走?”我有些意外。
“是的。”
“你……难道就不想……”我忍不住了。
许晴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凄婉的神色,轻轻摇摇头:“此次回来,我要感谢你和秋桐,此次江南之行,我能看到他们的幸福,已经很满足了,知道他们一切都好,我别无他求。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让他们继续他们安静平静的生活吧,我既然当初选择离去,今天就不会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秋桐看着许晴,欲言又止。
许晴看着秋桐,笑了下:“小秋,你是个美丽的女子,你善良温柔,你坚强自立,我很欣赏你,看到你和小易,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他们……我想祝福你们,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和轨迹,人生啊,就是这样,命运决定了一切,命,是人生里无法改变的运……”
许晴这话似乎隐约在暗示着什么,昭示着什么。
我和秋桐默默地看着许晴。
“时光一去不复返,美好的年华,总有逝去的时候,好好把握今天,莫要多年以后回首悔恨当初……”许晴继续说,“人生皆缘,缘分是心有灵犀的一种感觉;是一见如故的一种倾向;是相见恨晚的一种心情;是上天安排最美丽的机遇;是深深牵挂或隐隐的怀念!在不在一起,见与不见,爱与不爱,其实都是缘分,凡是不可强求,顺其自然最好不过……”
听着许晴的话,我和秋桐对视了一眼,都若有所思。
往事烟云如歌,也只能存在记忆的光盘中,而未来的时光又如一条无声的河流,在浩浩荡荡地、义无反顾地向身后延伸。岁月如梭,然而生命依然如苍穹的云朵那般轻盈,又像春天的原野般美丽而恬静打开人生的第一页日历,就如掀开一张崭新的图画,岁月的年轮在春天的脚步中增长,生命在风的呼吸中升华。细细想来,人生有许多困难和失败,只能算是岁月之歌中的一串不协调的颤音。
当天下午,许晴走了,飞回了加拿大。
日子一天天过着,时间在慢慢流淌,初冬的第一场雪降临了大地。
在这个白茫茫的季节里,我的心裏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这天,一个消息传来,打破了这寒冷冬日里短暂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