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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玖倩一行人来的快，走的也快；周应龙带着郝灵，满脸愧疚的在后面跟着，一直送他们出了武当山山门。
“张队长，常来玩啊！”
周应龙面露惜别之意，张玖倩却是头也不回，带人直奔飞行器落下的舱门。
一旁郝灵轻笑了声，周应龙又招呼十多位守山门的师弟师妹过来，一起摇臂摆手，欢送这架鹞式飞行器升空离开……
“这个秦一深，还真以为修道界的修士都傻子不成？”
周应龙双手揣在袖子里，叹道，“不过，咱们现在也做不了太多，只能耽误一下秦一深亲信的精力了。”
“非语的妹妹不知现在去哪了，”郝灵轻叹了声，目光中带着几分挂念，“师兄，我们再去找找吧。”
“也好，反正在这里干等着也只是干等，”周应龙如此道了句，扭头看了眼武当山，目光中也露出了少许担忧。
哪怕郝灵也不知，此时山上的老一辈修士在商议何事；周应龙这个掌门一脉核心弟子之前被喊去训话，听到了几位长老的商谈。
从当前的形势来看，那些古罪修应当是要在仙道大会上立威、更改修道界的秩序；
而作为当世大宗，同时也不存古修的武当山，此时已经开始跟相同处境的宗门进行联络。
若古罪修用强，那他们武当山也不能轻易低头。
道承的尊严是其一，大华国气脉之中有数的修道资源是其二，二者皆不容有失。
“这届仙道大会，阴云重重啊，”周应龙轻声喃喃了声，一旁郝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很快，郝灵看了眼手机，抬头笑道：“其他几家也开始行动了。”
“哦？”周应龙的表情顿时阴转晴，笑眯了眼，“接下来，就是考教他们说胡话的技术水平了。”
与此同时，正在飞行器舱内发火的张玖倩，也得到了从调查组总部发来的最新情报。
崂山道承有两位弟子在游历时，偶然发现了重伤的王小妙，已经将王小妙带回了崂山。
“张队，我们……”
“让人就近去检查！”
张玖倩身为秦一深的得利臂助，又怎么会在一个坑中绊倒两次？
“调查清楚，这几天有没有崂山弟子带人回山！”
“是！”几名特事组干事答应一声，迅速开始联络崂山附近的特事组成员。
十多分钟后，那边传来了肯定的答复，说是几个小时前，确实是有两名弟子，御剑背着一位少女回了山中。
张玖倩不由有些狐疑，但思前想后，还是做出了理智的决定。
“过去看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武当山是因为跟王非语他们走得近，此时出来混淆视听、掩护王小妙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这艘飞行器飞入高空，迅速赶往了东面。
然而花费了一个半小时的飞行后，在崂山道承的山门接待室，一位操着当地方言的道长，略带尴尬的解释着：
“你看看、你看看，这不是误会了嘛。
俺们救回来的是一个被厉鬼附身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完成了驱鬼，她也是姓王，叫妙，家里排行老小……
没想到，竟然不是那位王小妙啊，哎呀，这次的大功跟俺们道承无缘了啊。”
张玖倩额头蹦出了十字筋，双眼几乎喷火，但还是露出了程式化的微笑，说了句没事之后，带人迅速离开了这处道观，赶回了飞机停靠地。
十多分钟后，刚踏上回程的张玖倩，又一次接到了特事组总部传来的情报。
传达信息的那年轻妹子，说话时都不由哆嗦了下……
“齐、齐云山道承发出消息……说他们也抓到了王小妙，已经带回了山门……”
张玖倩原本就阴沉如水的俏脸，此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一脚踢在面前的座椅上。
“这些混蛋修士！把我当猴耍！啊！
立刻让总部派人去接洽，准备二十个行动小组，哪家道承说抓到了王小妙，立刻派一支过去！”
“队长，这些道承闲着没事发疯了吗？”一名特事组干事忍不住道，“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只是让我们耗费一些时间和油料罢了。”
“哼！”张玖倩冷然道，“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吗？
想用这件事做投名状，对外公布自己的立场！
你看着吧，接下来，没有古代大修的那些道承，会一个个跳出来说他们找到了王小妙！
这些信息自然都是假的，但因为是对外直接公布，就能让他们彼此之间有一定的默契，等仙道大会的时候，如果见风向不对，他们就会紧紧抱成一团，互相照应。”
张玖倩轻轻呼了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专属座椅，在一旁到了杯红酒，露出淡淡的笑容。
“可以，很优秀。
那就让咱们等等看，到底谁才能笑到最后。”
……
距离第四届仙道大会开幕，还剩三十三个小时。
南疆，午夜时分。
三道身影在密林之中迅速穿梭，如果将他们此时行动的轨迹在地图上描绘出来，会发现他们正在一个圆弧的轨迹上来回搜寻。
在百里范围内游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三人悄然朝着西南方向退走，找了个没有人烟的山涧，盘坐在溪水旁休息。
水流声叮咛悦耳，但他们三个却都有些愁眉不展。
“那么大的战场，都被整理干净了？”施千张忍不住开口抱怨了一句，“这些古邪修还真是够利索的，他们之中也是有能人啊。”
“应该是战备组清理的，”柳云志道，“那场伏击战虽胜了，但毕竟是惨胜……”
王小妙打个哈欠，言道：“我撑不住了，先睡一会……千张哥、云志哥，你们趁这个机会恢复下法力吧。”
“好，你先休息，”柳云志忙说了声，目光中依然有浓浓的愧疚。
“妙姐，我这有毯子，等会我用保温符帮你热上啊，”施千张嘿嘿一笑，在那开始忙碌了起来，还真拿出了一张厚厚的毛毯铺在了草地上，又贴了几张符箓在上面。
除了保温符之外，还有防蚊符、挡风符……
但凡能用咒法实现的法术，在施千张这双‘奇爪’之下，都能被凝固在符纸之上。
王小妙道了声谢，裹着毯子靠在一块石头上，闭眼就要睡过去了。
她确实有些熬不住了，修为还浅，精神又一直紧绷。
施千张忍不住小声问：“小妙，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没？要不我去找战备组的师叔师伯，问问他们有没有从战场收集那些毒雾？”
“可以，不要急，明天说就好……”
王小妙打了个哈欠，那双灵秀的大眼已经没了多少灵光，只是勉强眯着，“我现在比较担心怀惊大师那边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按理说，我哥该回来了才对……
证据这方面，如果找不到真的证据，那就把已经收集到的毒雾装两个瓶子里，然后去伏击战区域拍个视频就好了。
千张哥，我好困……”
“你先睡，先睡。”
施千张挠挠头，在小妙的毛毯上贴了个隔音符，有些愣愣的坐在了一旁。
“以前都没发现，小妙竟然这么聪明，”柳云志低喃着，随后抿了抿嘴角，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身上的罪孽，百死都不为过。”
“你不是被心魔控制了吗？”施千张不以为意的说着，“别瞎想了，你还能去跟那些古罪修拼命啊？那些都是脱胎境、渡劫境的大修士，咱们天府境都还没啊。”
柳云志淡然道：“若我身死，能让这些古罪修的阴谋被破坏，那我死又何妨。”
施千张皱眉注视着柳云志，随后竖了个大拇指，“硬气，这是我认识你到现在，你最有爷们气概的一次。”
“哼！”柳云志瞪了眼施千张，后者讪笑着耸耸肩。
施千张表情有些不以为然，嘴里却说着：
“我知道小柳子你现在心里很愧疚，其实没必要，你我都不过是那些大修可以随时摁死的小虾米，你之前做的那些混账事，也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而且被心魔控制……那是啥？心魔啊！你这心境被心魔折腾了一次，等补全了根基，迈入天府境，那修为境界还不是蹭蹭蹭的涨？
人在这世上，谁不是身不由己？眼一闭一睁，事情过去就完了，还磨磨唧唧的要自我了断，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柳云志缓缓呼了口气，对着溪水发了会楞。
这边，施千张颓然一叹，“千万别去故意送死了，除了非语、怀惊，真正能算得上我朋友的，就你一个，其他的，也只能算半个、小半个。”
柳云志抬头注视着施千张，那张英俊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微笑，“嗯，若非情势所迫，我定不会轻易舍弃自己性命。”
“这才对，你也是娘生爹养的，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啊。”
某龙虎山高徒却是咳了声，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一两颗星辰，随后岔开了话题，“你说，那些古罪修在干嘛现在？”
“他们在等，”柳云志略微思索了一阵，“他们现在一举一动，都在调查组和特事组眼中。
秦一深虽然现在是代局长的位置，身兼数职，能够号令调查组和特事组，但他也不能违背官方的原则，只能暗中做小动作。
现在的情况其实有些微妙，古罪修被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他们和秦一深将接下来的计划都放在了仙道大会上……
嗯？你说，这像不像是一个局？”
“局？什么局？”施千张有点懵。
柳云志突然笑了声，目光流露着少许思索，“我刚才偶然间想到，现在的古罪修已经到了明面上，他们要立名望，此时就必须做出得道高人的姿态，反倒将他们自己限制住了。
秦一深现在看似权力很高，但特殊三组的权职变更，也就上面一张文件的事。
而自从古罪修……我师祖他们在名义上摆脱禁制到现在，上面都没任何消息传来，更没有任何重量级的大佬与这些古罪修会见……”
施千张愣了下，随后嘴角一阵抽搐，“你想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思绪太乱，整理不清，”柳云志叹道，“等等看吧，仙道大会还有一天，说不定会出现什么转折。”
施千张以手扶额，看着柳云志，又看了看王小妙……
“行吧，就咱什么也不懂，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唉，升哥不在的第不知道多少天，想啊他。”
柳云志也抬头看着天上那几颗稀疏的星辰，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也多了几点星芒。
“希望如此吧。”
……
王小妙这一觉似乎故意睡的久了些，又或许她想借这种方式，快些度过仙道大会开始前的这段时间。
一直到了上午十点，王小妙才伸着懒腰坐了起来，在一旁树梢上站着的柳云志和施千张立刻跳了下来。
“小妙，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什么不舒服，之前太累了而已，”王小妙跑去一旁，用溪水洗了把脸，顿时精神饱满，元气指数爆棚。
王小妙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不养足精神，怎么去跟邪恶分子斗智斗勇！
走了，两位大锅！去伪造证据了！”
“不用，”施千张笑道，“视频已经拍好了，毒雾也已经分好了，就差回去搞事情了。”
柳云志道：“现在距离大会开幕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是不是再弄些其他证据？”
王小妙思索了一阵，“要揭穿他们的阴谋，这些证据已经足够，整个逻辑闭环已经完整了。
话说，现在距离大会开幕还有多久？”
施千张道：“从现在到明天早上九点。”
“时间还很充裕，”王小妙言道，“接下来的计划，就是顺利回大华国，然后找个馆子大吃一顿，再找个ktv唱会歌！
然后兵分两路，千张哥你去亲自面见调查组中最能信得过的实权人物，最好是牟月阿姨……”
“叫姐姐比较合适，”施千张提醒了句。
“行吧，”王小妙道，“必须是你信得过的，就说知道我的下落在哪。
如果对方追问我下落，你就随便扯个谎；如果对方先关心我安全，你就告诉她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希望得到他们的技术支持。”
“技术支持？你要做什么？”
“所谓技术支持，就是我出现在仙道大会上时，一说话，全场都能听见，”王小妙攥了下小拳头，“他们不是要找我吗？我自己站出来，用弱者的姿态先赢得修士们的同情，然后再揭发他们的真面目。”
“这是胡闹！”柳云志声音略微高了些，“不行，你修为太弱，如果他们不给你说话的机会怎么办？”
“放心，我会先确定剑宗的剑灵前辈在现场再露面，”王小妙淡然道，“云志哥跟我一起吧，你是证人，也是受害者。
我之前说过，一定要让这些罪修付出代价，大姐的仇，我必须亲自去报。
先听听我的计划，你们再反对也不迟，这次，我们要充分利用散修的数量，先形成一股舆论压力……”
几分钟后，柳云志与施千张对视一眼，各自都只能无奈一笑，点头应了下来。
两个加起来也是七老八十的修士了，在这个女娃子面前，竟然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中午十二点左右，三人溜回了大华国。
他们还真就去找餐馆大吃了一顿，又找了个环境不错的ktv听了一下午土嗨……
……
下午四点，调查组总部，有些拥挤的指挥大厅。
秦一深坐在总指挥台上，正前方则是那标志性的大屏幕；各处岗位都已经坐满了人，各司其职、忙的也是热火朝天。
主屏幕上显示着此时华山山脚的俯瞰图，那仿若雄鹰翱翔一般的主场地，其实在三个月前已经布置妥当，此时已经有不少拿到了邀请函的修士入场。
仙道大会举办到第四届，已经是‘有点本事’的修士不会错过的盛会。
尤其是仙道大会的重头戏——年轻一辈修士大比，激励着成千上万的年轻散修努力修行，想在仙道大会上一鸣惊人。
而在重头戏之外，仙道大会也是多姿多彩。
有道承趁机摆个收徒的摊位，物色散修之中的良才；
还有官方安排在主会场附近的修士市集，主营法器、丹药、修道功法的交易买卖，修道大会之后还会持续开放半个月。
因为修士修为在不断提升，而仙道大会的门槛却并没有提高，所以参加仙道大会的修士数量，一届比一届吓人。
比如今天……
“组长，现在已经有十二万零六千五百名注册在册的修士抵达了华山脚下，还有更多修士在赶去仙道大会的路上，我们的场地只能容纳四万名修士。”
秦一深笑道：“场外再多增设一些投影设备，确保每位修士都能看到比赛的盛景。”
但很快，秦一深的笑容就渐渐消失。
“组长，武当、剑宗、齐云山、崂山、龙虎山等十六家道承的代表团还没出发，除了他们之外，其他各家道承的代表团已经在路上，或者已经抵达。”
秦一深言道：“这些还没动静的道承，都是没有古代大修的，对吗？”
“是的组长，这占到了道门道承的半数之多，”那名汇报消息的中年男人低声道，“我想，我们是不是该给他们一些承诺或者保障。”
“承诺？我们能给他们什么承诺？”秦一深摇摇头，手指敲打着桌面，缓声道：“我们官方，一贯只是负责策划仙道大会的内容和会场，这次主办方和召集者是华山道承。
这样，特事组这边，将这些情况反映给华山道承的掌门，让华山派亲自派人去请。
调查组负责准备好交通工具，确保各家道承能够不缺席明天的开幕式，不然今后说不定会给修道界内乱埋下伏笔。”
那名特事组干事立刻答道：“组长考虑的周到，我这就去办。”
而一旁调查组的老邢却是略微皱眉，答了一句“知道了”，转身去调动各种交通工具……
很快，华山道承派出了十数位长老，赶赴这些还没动身前来华山的道承。
这十多家道承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不等华山道承这些长老飞出百里，齐齐有了动静。
十六家道承，十六处山门……
一名名修士破空而起，一位位白发苍苍的道爷须发飘扬飞在最前，奔赴华山而去。
得知此消息的秦一深，并没有就这些道承的行为发表什么评论，只是下令，将会场的主席台进行一番修整，加高、变窄，将上面原本准备好的一百多把椅子，改成十五把。
随后，整个调查组、特事组进入了加班的状态。
按惯例，华山附近也出现了大批战备组的队伍，还有差不多六千名精锐战备组组成巡查队，在修士聚集的区域巡逻。
而在此之前，华山山脚下的城镇已经被疏散，确保不会出现‘修欺凡’事件。
夜幕来临，华山各处依然是热热闹闹，已经抵达此地的各家道承代表团，都去了华山之上休息；
稍微有名望、有实力的散修，也有华山弟子负责招待；
而在山脚下这数量众多的修士，也就等着明天开始看些热闹。
人一多，话自然就杂，这些修士讨论的话题，自然都围绕着十五位古修除魔之事展开。
提到此事，大多数人都有些唏嘘，也有不少思虑周全之人，担心这十五位拥有远超此时修道界实力的古修，会直接让修道界变天。
待到午夜时分，几条消息开始在数量众多的修士中流传，讨论的人也越来越多……
“老铁听说没？南疆邪修在一年多之前就已经被人悄然灭了，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有南疆邪修挑衅，但后来咱们组织反击吃的那次败仗，其实是……早已经挣脱了禁制的古修策划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能骗你吗？这可是从龙虎山修士那边传出来的！”
“祖师爷在上，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这些古修别是下了一盘大棋啊……你等着，我去找人验证下。”
诸如此类的情形，同一时刻在华山山脚各处不断流传，但很默契的，消息没传去山上的那个圈子，仿佛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话题风向。
与此同时，调查组又多了一项新的任务——监控那些散修在网络上发布的言论。
秦一深得到相关消息后，也一直在盯着这件事，虽然他觉得散修们胡乱说几句影响不会太大，但总归有些隐隐的不安。
有位特事组干事劝道：“组长，现在都后半夜了，您去办公室休息吧，早上七点您还要赶去华山那边。”
“现在的我怎么可能睡得着？”秦一深摆摆手，靠在椅子上，注视着大屏幕中那灯火通亮的华山山脚，“六七年都过去了，还差这六七个小时吗？”
那名干事低头应了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
几十万公里外，月球某环形山底部。
已经有些虚脱的和尚盘腿悬空而坐，背后佛光不停闪耀，他双手不断结印，转眼就结出了数十道手印，但动作总会卡在某处。
“阿弥陀佛，早知有今日，小僧何必压制境界……苦矣，苦矣。”
推演不出解禁之法，哪怕是用了自己的金身也只会被此地禁制摊开；毕竟金身说到底，只是自己当年坐化之后所留的尸骨，并不能发挥自己巅峰时的实力。
当然，就算让他完全发挥……也破不开小仙界禁制。
怀惊和尚颓然一叹，算了算时间，自己此时若是不能喊非语回去，那就真的赶不上和王小妙定下的大事了。
其实怀惊一直在计算，如何才能更节省的使用自己的金身。
到此时，已经逼的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用两根手指分量的佛力，轰击小仙界禁制，以求惊到小仙界中修行的王道长；
随后再用三根手指分量的佛礼，带王道长飞回地球！
一咬牙，一狠心，怀惊在怀中取出了一只宛若纯金打造的手骨，闭着眼，将小拇指和无名指取下，放到了自己的钵盂中。
“阿弥陀佛，小僧现在可真是下了血本投资在非语身上了。”
摇摇头，怀惊将剩下的手骨小心翼翼的收回储物法宝，攥起拳，开始将两截指骨捣碎。
每次出拳，每次拳落，怀惊面部肌肉都会抖动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