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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的突如其来,处理得迅雷不及掩耳、市局和支队一行在半路上就得到了击毙嫌疑人的消息,等到了现场,第二次现场尸检已经快完了,这样的流血死亡场面,按应急预案,要在三个小时内完成勘查、现场尸检、以及清理。
重重的警力包围下,一行指挥员就近站到绿化带一棵树后,听着简短的叙述,警力、狙击、包围都特么不够刺激,谁也没想到案发现场,又成案发地。更没有想到,一位女同志让这个棘手的事落锤定音。
“她以前在政治部,几次特训女性指标都被她占了,枪法不错。”高铭简短给上级来人介绍道:“以前在孙副厅的专案组里,她是外勤指挥。”
“哦,文武双全啊。”市局一位领导想想,想起这位警务督察上的人了,他的表情有点奇怪,不过没说。
这个职业里,呆久了会下意识的明哲保身,特别是已经走上指挥岗位还奋不顾身的,似乎就不好理解了,碰头会匆匆推进,确定了几个保障内容,现场勘查、运尸、消除影响,几件事齐头并进,开始有条不紊地做了。
支队两位,自然被留在枪案现场,高铭、丁步超和现场特警一一打过招呼,四层配合的一户人家到现在惊魂未定,安慰是没什么效果的,这大好年代谁可能接受家门口劈劈叭叭把人给打死了,从这户人家出来,己有数户居民,吵吵嚷嚷和特警嚷着,中心意思是:怎么可以在这儿打死人呢?多晦气啊,将来房子都得折好多价。
无语,没治,支队长和政委一对搭裆没理会,踱步到了二层那个惨烈现场,被击毙的嫌疑人刚刚装进尸袋被抬走,紧急调来的刑警已经开始清理现场污染了,血要吸干,要清理到不见血迹;墙上的弹洞要取走弹头,恢复原貌,像这种公众场合,要清理到没有任何痕迹和气味才达标。
问候了几位下属几句,各人穿着防护、戴着大口罩,匆匆开始了,下楼高铭看支队时,丁步超心有余悸的表情很甚,而且显得心神不宁,高铭道着:“恭喜您,支队长,逢凶化吉啊。”
“所以说人生处处充满惊喜啊,半个小时前咱们还不知道案子有什么头绪,半个小时后,嫌疑人已经一命归西了。”丁支队长长舒气道,好像不是惊喜,是惊魂。
“我……看看老战友去?”高铭看到了张如鹏的位置,那个驻守的车里,肯定是尹白鸽在,丁支队长摆摆手示意自便,老高匆匆踱步上去,满头汗流的张如鹏借机损他一句道着:“都说你们不顶用,还不服气。”
“好像你顶用似的,让开。”高铭训道。
老张一手悄悄竖中指,一手给高铭开门,开了一半,看到尹白鸽时,她正唏嘘一声,双手抚过脸,然后故作平静的表情里,带着说不出的复杂,高铭伸手触触她的额头,被她躲开了,而且默默说了句:“我没事,高队。”
“谢谢,没想到是你给我解围啊。”高铭轻声道。
“谢什么,谁干不是干。”尹白鸽勉强一笑,却没有笑出来,表情有点僵硬。
“按照程序,开枪后得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你……”高铭征询道。
尹白鸽这次真笑了,她道着:“我就是学心理学的,还疏导什么。”
“还是按程序来吧,有事不能闷着。”高铭道。
尹白鸽眼珠动着,看向了这位老大哥,点点头,她黯然的眼光里,没有一点喜悦的成份,而高铭明白这种在紧张、激烈之后升起来的困惑,就像所有警察都要经历过的心路历程一样,这是最严重的一种。
他无言的拍拍尹白鸽的肩膀,轻轻关上门了,回头对张如鹏道着:“什么个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老张没明白。
“就你那能劈砖的脑袋,想不出这折吧。”高铭道,多点插桩、重心排查、然后外围再扩大声势,做得干净利索,应该是把对方惊到张慌失措了,这办法虽然大胆了点,可在高铭眼中看来,似乎是驱逐出嫌疑人的唯一方式了。
张如鹏笑了,损着高铭道:“你那脑袋劈不开砖,也想不出这折。”
“受伤的那位警员怎么样?”高铭问。
“辖区刑警队的,一枪伤在腹部,死不了。”张如鹏道,这个代价是承受得起的。
不料这话让高铭皱眉了,张如鹏看不明白,好奇问着:“怎么了?”
“那儿不对劲啊。”高铭看着老张,征询似地问着:“如果你开枪,会朝哪个部位?”
“死的打头,活的敲腿呗。”张如鹏道,这是训练科目,开枪就是要害。
高铭狐疑道着:“对呀,慌乱中一切都是下意识的,楼梯上下,隔着几步,打腹部似乎有点不够看了。”
枪案,几个枪案的落点部位在他脑子里的一闪而过,加上刚刚发生的,他犹豫地想着,张如鹏在一旁骂着:“你好歹当领导的,说他妈这种糟心话,还嫌自己兄弟没被打死啊。”
“你懂个屁。”高铭狐疑地看看,四周高楼耸立,整个甬道已经车人为患,他眼睛滞着,似乎在思维里灵光一现,可却抓不住灵感的小尾巴,片刻后,他追问着:“大兵的电话……快给我。”
“怎么了?”张如鹏掏手机,上面有大兵的新手机号,高铭却一把夺走了他手机,急急回拔,边往僻静的楼拐角跑,一接通:“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