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你们俩……下车。”
支队长的司机没好气地吼了声,八喜探头探脑下来了,九贵随后下来了,两人没搭理司机,追着支队长问着:“呀,领导,给我们换地方啊?你看你咋还跟我们客气呢?”
“就是啊,管吃管住,也不让干活,多不好意思呢。”九贵道。
丁步凡支队长牙疼了一下下,苦着脸还没说话,又被八喜抢白了:“瞧瞧,领导,你看你要作难,就让我们走吧,我们是不好意思说,其实我们也烦了。”
“对,不用管车票了,我们自己走。”九贵道。
支队长这才真的烦了,摆手道着:“等着,别乱跑啊,这可是警务重地。”
说着带着司机走了,把俩人老大郁闷地给留在当地了,不一会儿石处长匆匆来了,支队长却是比他还急,问大兵去向,一说在后勤,他自顾自奔着就跑,石处长刚要走,却被司机拽住了,得嘞,有事,这俩货没地方搁,给送基地来了,据说是大兵的朋友。
两人石景春有所耳闻,他瞅瞅这一对胖瘦对比强烈,而丑相各有千秋的一对货,瞠目问着:“我们保密单位,支队不呆得好好的,怎么非要送这儿。”
“快算了吧,再不送走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司机小声说了,这一对货在食堂一吃饭就唱歌,不是四大怂就是十八摸,连刑警们也给感染了,对于作风建设有严重影响啊,光这就算了,这对货闲不住,不吃饭的时候,就搁大院里一辆一辆擦警车。
听到这儿石处长打断了:“那不挺好的?”
“好什么好,给市局督察瞧见了,还以为我们刑警队又把滞留人员撵出来干私活,会上还通报了。”司机道,又是愁苦地看着这对坑货一眼,补充几个故事更是奇葩,队里就几位女警,这对货追人屁股后搭讪,连警花都敢想。领导就不用说了,每天上下班都追着领导不放。
“不会吧,追警花可以理解,追领导干什么?”石处长不解了。
司机哭笑不得道着:“他们想当警察呢,问领导得送多少礼才能当上。”
石处长一呲,给逗乐了,他踱步上前,瞅着大兵麾下的这一对哼哈二将,实在想不出,这类货色和悍警能在那个角度看对眼。
瞧吧,那俩也瞧着他,毫无惧色,片刻后,八喜道着:“你肯定认识我,不要吃菠萝问酸甜,明知还故问啊。”
“咦?这语言风格挺有文化的!”石处长惊讶道。
“那当然,我高中差一年就毕业啦,要不是实在觉得学习没啥用,我早上大学啦。”八喜道。
石处长更惊讶了,点点头道:“也是,上大学现在还真不如民工挣钱。”
“嗳,总算碰见个明白人,你人不错啊。”八喜高兴了,对石处长礼敬有加了,直鞠躬和九贵道着:“瞧瞧,这才是好领导,不像他们啥支队,一个一个出来牛逼烘烘滴,跟厕所里搭棚样……瞧那臭架子吧。”
说着,有意无意看了司机一眼,司机还没发作,九贵帮腔道着:“就是,你们那块厕所里放嗽叭广播……出丑(臭)闻的地方,我们还不想呆呢。”
估计是司机态度不好,可被两人挤兑得脸红耳赤,石处长惊咦地不时摆头看,瞧着快僵了,赶紧地一手拉一个,走走走,我也是警察,你们这不是指着和尚骂贼秃吗?把我也捎带上了。
“那不能,你一看就是好人。”八喜道。
“是吗,你会看相?”石处好奇问。
“不会,不过大兵在的地方,肯定都是好人嘛,对不对呀九贵。”八喜问。
这个简单的推断看来是两人的共识,九贵点头道:“就是就是。”
石处长开怀大笑了,知道这一对为什么讨大兵喜欢,应该是和他们交往,根本不用动脑子,你啥样他就啥样,比如你给他个好脸色,他得把你当亲戚待了。
带着这一对货色刚走不远,大兵和支队长相跟着就出来了,张教官陪同着,不知道什么事,这么快就办完了,石处长没有多问,而支队长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这边刚走,那一对货就亲亲热热攀上大兵了,一人拽条胳膊,拽得大兵一皱眉头,然后九贵发现伤口了,惊叫了一声,大兵啐了句道着:“叫啥叫,大白天叫床涅?尼马逼你俩狗日货,让你俩回来办事,你对货跑去找鸡去了啊?”
“我没去,他去啦。”九贵赶紧道。
“一起去的,他望风了。”八喜揭短道。
大兵吧唧扇了八喜一巴掌骂着:“一天才挣尼马多少钱?大城市的逼是你们草得起的?还有你,九贵,让你媳妇知道磕死你。”
张如鹏和石处长看傻眼了,大兵转眼就是活脱脱的工头形象,呲眉瞪眼,随时都要大打出手的样子,把这一对谁也对付不了的坑货,训得附首贴耳,一句话也不敢反犟,骂了一通,大兵一指后院道着:“去,帮崔师傅干活去,老实呆着,走到哪人家也不待见。”
两人如逢大赦,撒丫子跑了,而背过脸的大兵,却笑得耸肩了,对着瞠目的两人道着:“这是工头的思想政治工作方式,小胡同里撵猪,直来直去。”
“成成成,别让他们惹事就成,支队长来干嘛呢?”石处随口一问,回来三天了,刚安顿下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
“第一是送这两货,第二是有些案情核实一下,并案的事还在争论。”大兵道。
“案子让专业的人去干,别想案子,安心养伤,瞅空把他俩送回去啊……如鹏啊,你训练可别拉下啊。”石处长安排道,这里按部就班的工作,其实和支队、大队那些实战是不沾边的,除非是有命令,否则这里孤立在整个警务系统之外的,顶多担负一部分训练职能。
石处长回办公楼了,剩下张如鹏和大兵了,此时正是训练间隙,在教场上,男男女女挥汗如雨,刚歇下来,盘腿坐草坪上歇口气的、趁着荫凉抹把汗的,那些熟悉到骨子里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让两人的感触是如此之深。
“这一届多招了十个女生,训练工作不好搞啊,体质都不如以往了,第一天进来,练趴下一半。”张如鹏概叹道,大兵咧着嘴挖苦着:“你自己是牲口,不能把所有都当牲口啊。”
“小子,还别埋汰我,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我经的事可能没你多,可我见过出事的,比谁都多啊,还真别把自己当回事,人这条命,有时候还不如牲口耐实。”老张感慨道。
干一行干久了,总免不了伤这行的,大兵知道,就再粗线条的人,也会被这里的从没有间断过的悲剧故事触动,他轻声道着:“看开点,有时候得信命,有些人命中注定,就是为别人活着,你是,我是,他们都是。”
“是,能活到头,可看不到头,警力越来越多,警务越来越升级,可罪犯也不闲着,他娘滴,好好呆着不行啊,非整点事出来。”老张悻悻然骂了句。
给老张是解释不通犯罪成因的,这类人顶多嫉恶如仇,大兵笑笑道着:“人还不都是跟着奈何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哎,对了老张,我得找你商量个事。”
“闭嘴,你特么是被看管对象,商量个屁?又教唆老子放你出去是吧?”张如鹏警惕了。
大兵笑了,笑着告诉他:“你可想好了,我觉得石处长应该亲自请战,万一咱们真把个变态枪手逮着喽,你和石处的夙愿不都了了?相信我,我非常有把握。”
“有多远滚多远,第一次信你,你把老子打伤了;第二回信你,差点在山里回不来,你少扯,老子这小命可不想交待在你手了。”张如鹏道。
大兵追着他劝着:“你再想想,我就不信你对这样一个嫌疑人没有兴趣,我们是特种警察嗳,这种危难时候,怎么能少了我们的身影呢?再说,你真放心他们在中州?”
“我除了不放心你,谁都放心,回去,再罗嗦,我可真关你禁闭了啊,别给脸不要脸。”张如鹏这回是油盐不进了,指着后勤地方,让大兵自己滚蛋。
看来有长进了,防备挺严,大兵悻悻走着,不时回头,不料却发现了一个奇景,居然有一对母女来找了,被哨兵领着进来了,怎么看着面熟呢?怎么会和老张这么亲热呢?怎么……
咦哎,大兵惊得咬拳头了,这不是陈妍和豆豆么,张着双臂奔向张如鹏的豆豆,被老张一个托举放到了膀子上,而陈妍,却和老张并肩走着,瞧那说话的样子,除贤妻良母都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