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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西范见是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押着他,不由面上生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视和鄙夷来。张张口正要说话却意识到说不出,顿时神色间又夹杂一股害怕心凉。
他不由死死盯着旁边的那张丑脸,眼睛里透出怀疑的惊恐。他一路上口舌伶俐,辩才无碍,将三个捕快逼得差点要揍他,瞧着他们又恼又拿他无计可施的模样,他着实一阵畅快!
可自这个丑小子在他面前晃了一晃,莫名其妙他就说不出话来了。这一刻他恍惚意识到什么,适才隐约间,他好像感觉后脖颈被什么蛰了下,然后身体一滞,遽然便发不出声来了。
莫非是这丑八怪小子动了手脚?
如此灵光闪回,他骤然如同见鬼般就要往旁边躲,急促翕口,似濒死之鲋渴水,但依旧一点声音发不出,惊恐的他开始越发用力地挣扎,欲甩开赵重幻的钳制。
就见一旁的少年唇角微扬,眸中一点邪肆戏谑的笑意,一只手状似随意地勾着绳索,梁西范却如何也挣不脱。
她故意靠近他,对着失措的眼珠子乱转到堪比秋叶悬暴风口般的梁西范,低低道:“对了,就是我让你说不出话来的!我还有很多手段,最擅长的就是用小刀剐舌头——如果你不愿好好开口的话,那便直接不用讲了!反正你在供纸上画个押就可以了!”
梁西范脸色大变,一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彻底扭曲成秋日霜打的黄花,全身却再无一点力气挣脱出去,整个人真如垂死的鱼在赵重幻手上惟有坐以待毙了。
而背后盯着二人离去身影的差役们就觉得将梁西范交给赵重幻是个明智的选择,都安心地等着她拿供词出来。
隗槐拴好黑犬,还用裹布将它遮好,便一溜烟跑到赵重幻押着梁西范的矮房外。
他刚待跑到此处,就听见里面梁西范一声高亢、尖厉的吼声,然后便没了动静。
里面传出赵重幻清霖霖的声音:“梁相公既然身体不适,那便坐下慢慢说!现在刚入酉时,我们有一夜时间细细说!”
一阵沉默。
梁西范之前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声音此刻就跟割了一半舌头般,吱吱呜呜,结结巴巴,他颤抖道:“我都说,都说——”
赵重幻拉过一个木凳,“啪”放在梁西范面前,淡然示意:“坐吧,你跟顾回怎么认识的你从头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