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存突然心上一松,眸光瞬时潋滟,一泓西湖粼粼色。
“呃,你们快点进来吧!”她赶忙藏去眉眼底的春意与羞涩,从门边让开身姿招呼他们进来。
陈流垂眸唇角微弯,假装未见。
随扈而来的属下阿福、阿喜皆是出自雁雍山,亦是第一次来赵重幻的小院,进了门来阿福不由笑道:“小相公这院子真清雅!搬走委实可惜!”
阿喜道:“可比我们那院子强!”
屋内阿昭听到动静欣喜地跑出来,阿福、阿喜逗着她开心耍起来。
陈流跟犀存一起跟在后面,见此不由浅笑地望着他们。
这大半年阿昭跟随赵重幻与犀存躲在临安府,既见不到雁雍山的师兄弟们,又不太敢单独去御街戏耍,平日赵重幻去县署、犀存去一家药铺子打下手,徒留她一人看家,难免孤单聊赖。
“你,伤处还痛得厉害吗?”
听到身侧男子如此简单一句,犀存心尖却一颤。
她下意识偏眸睇了他一眼:“小相公都告诉你了?”
“她说她做了噩梦,无意伤了你!”陈流温和看着她,“可是,我总觉得她隐瞒了什么!”
犀存闻言,顿时心有戚戚地拉住他衣袖道:“你也觉得她心里有事不肯说对吧?我就觉得照她的武功与敏锐怎么会有失手的时候呢?她就是有事瞒着我们!我没想错!”
陈流轻瞥她抓着他袖口的细白小手,唇角的弧度越发弯了几许,轻声附和道:“你确实没想错!”
“呃——”犀存骤然意识到自己动作逾矩了,顿时颊上桃夭,烫着般松了手,然后左顾右盼道,“我给你煎点茶!”
“别忙!”陈流反手一拉她手,动作不容抗拒,口吻却温和,“你伤着呢,别乱跑!我不渴!”
“哦——”
犀存口中茫然轻应,只感觉自己的手似一只孤幼的鸟儿,落在他掌心里,微微不自知地颤抖了下。
陈流没有立刻松开,只状似无意般轻轻用拇指婆娑了下她的手背,须臾,才松开了她。
犀存直觉自己的手跟点了小火种般,春风又吹,野火不禁。她忍不住悄悄地用力摩挲着自己发热的皮肤,心若滚汤,沸腾不止。
“你也觉得她隐瞒了什么事情,那她有何异常之处吗?”陈流袖中的手指亦不由摩挲了下,那上面似残留着她肌肤光细若玉质之感。
犀存沉了沉自己浮云般胡乱流窜的心,气息微深了下道:“昨日她中午回来就有点不寻常,还带了一个装了药的素布包,关键那些药瓶都是越瓷上品,不是寻常人家所有!问她就敷衍我说是办案时人家送的!”
“后来她歇息睡了小半日,可好像一直在发梦,还叫救命!”犀存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一点也不像小相公平日的作派!”她拧了眉苦恼道。
“她连你也不愿说实情?”陈流修眉微蹙,与犀存的表情惊人一致。
犀存点点头:“她平日去县署也从不愿我跟着,自然也就没法真切了解到底发生何事!可是,她睡梦中那般警惕紧张,抬手不问是谁,她就直接一掌了事,足以为说明天她心底的忧患惊惧之重!”
陈流听她一席话,也颔首同意,他默了片刻:“她的固执也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我们慢慢探问吧!你以后自己多注意点,要保护好自己!”
犀存凝着他清隽的眉眼,心里粼粼一荡,春水潺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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