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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与廖莹中密谈结束,她的心便衍出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悲壮豪情——
明日会遭逢怎样的狂风暴雨,她也不清楚,但是,她并不畏惧所要面对的,或者终将面对的一切。
只是,这种悲壮,万万不能牵扯到他的身上。
她不知道他背负着怎样不可言说的一切。
可是,单凭这短短数日的相处,她已然能察觉出他背后藏着的那个秘密必定也是讳莫如深,沉重难言的。
更何况,昨夜他那惊鸿一瞥的功力展现。
他的内力已经醇厚到连她都难以察觉的地步,这样年轻的他,到底是经过如何的一番苦练方达成这样的境界?
对于练武的苦,她早就尝遍个中滋味。
而他这种已臻化境的状态,更非轻而易举就可以达到,没有十数年之功怎能练就?
可他既然不愿言说他的师门来历,还有那些过往与筹谋,她便也矢口不提。
只是,这样的他,她无法再保护,就决然不可以再将他牵扯进来。
这一刻,她突然又庆幸自己没有跟他走。
起码,贾平章还是对谢府有几分忌惮的,不会轻易对他使了手段,也不该因为她这样的小人物而去大动干戈。
赵重幻脑中千波万折,崇山峻岭般起伏难定,心绪流转间,她浅叹一声。
蒙着清淡的月色,她再次在细索作响的稻草上躺下,努力让自己闭上星眸,不再去想诡谲叵测的前途。
在离皇城司重甍高檐不远的长明寺。
寺庙的禅房外,洛河笔直地站在月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