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命人送上轻便外服,替他披上便要转身离去,却被朱闻轻轻扣住手腕。
“替我缚上领间的系带……”
男子温热好闻的檀香气息在她头顶萦绕,暧昧迷离,几乎让人萌生幻梦。
疏真瞥了他一眼,好笑之外颇为不善,竟带上了几分狡黠,她用力一拉,朱闻一惊之外,连连呛咳,面色越见微红。
“这么用力,是想谋杀亲夫吗?”
他今日不知怎的,却是分外惫懒,言语调侃之外,更是用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你好生在家獃着,等我把你妹妹接回来。”
他放声大笑,仿佛十分欢畅,大步流星走出中庭。
疏真望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微微而笑,眼中却有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欣喜暖意。
她的笑容随即缓缓收敛,想起燮王朱炎沉溺美色,纵宠而出的行为,心下却是狐疑不定——
朱炎此人狡诈非常,真会为那女人沉迷至此?
……
朱闻此行倒是十分顺畅,燮王朱炎听他说完,略一沉吟就答应放人——大概是为了弥补对朱闻的愧疚,他随即温言问了好些起居差使,这才让他辞去。
朱闻进了昭狱,大白天仍是昏暗未明,曲曲折折走到跟前,却见虹菱那一间的石床上,竟放了绫罗软被等物,花团锦簇一般,与这阴暗死寂的牢狱完全不搭。
“这是谁送来的?”
狱卒受他目光一扫,简直要跪地不起,他颤着声音道:“是萧淑容。”
又是她!
朱闻只觉一阵光火,命人开了牢门,搀出了虹菱,却是看也不看她,指了那些衣被,冷声道:“把这些晦气的东西都烧了!”
说完不顾一旁神情复杂的虹菱,转身朝阶上而行。
到了睦元殿中,他仍大步而行,身后虹菱一步一拖,廊下各色讥讽和蔑恨的目光,让她几乎抬不起头来。
众侍女深恨她卖主求荣,弄得大家都受抄,损失了好些金银细软,一时闲言碎语齐出,很快便告到了瑗夫人那里。
瑗夫人作为难之色,侍女们再要哭诉,她也立刻红了眼圈,“我不是不愿为你们做主,而是她依仗着……”
她说到此不愿再多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