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这二回就熟了,容浅念毫无半点闺阁羞涩,直接就进了里间:“怎么没关门?也没个守卫。万一来个什么刺客什么的。”
咳咳咳……似乎某人没有自觉自己就是那个刺客。
屋里只燃了一盏青灯,淡淡灰暗色的烛火打在那人脸上,额间朱砂绯红。
“御林军来过了,我知晓是你。”
容浅念扯扯嘴,脸上眉飞色舞:“直说帮我留门就行了。”这厮自然熟,搁下肩上的小兜袋,寻了个离萧殁最近的位置坐下,倒了杯茶,喝得有滋有味,“你这儿招贼惦记的宝贝多,防着点。”末了,一口茶下肚,补上一句,“我翻墙就行了。”
诚然,容妖孽不会承认这屋子里最招贼惦记的是人。诚然,更不会有卿本为贼的自觉性。
门口的青衣拂额摇头,这姑娘,绝了!
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容浅念看见萧殁眉头微蹙:“文振天调了三千左翼军,宫中天罗地网,你若无事,离皇城远些吧。”
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怎么听着就这么膈应呢?
容浅念扣着茶杯玩,装得一本正经:“这次有必须要来的理由。”
“为了这些?”萧殁视线落在了那大大的兜袋上,“你若喜欢……”
容浅念打断:“带着这些东西爬墙真费力。”容浅念耷拉着脑袋,在袋子里掏啊掏,“十二说这个解毒丸一般的毒都可解,暴雨梨花可防身,这颗灵芝,据说死人也能吊着一口气,还有这个软甲刀枪不入……”
她一样一样如数家珍,统统堆到他面前,未曾看见灯下,那人纸白的容颜一霎温柔的颜色。
容浅念乍一惊:“诶?那个招魂的铃铛哪去了?”脑袋往袋子里钻了几分,捣鼓了几下,甚是苦闷,“不会翻墙的时候掉在路上了吧?”
某女似乎忘了她将招魂玲挂在了元帅大人的脖子上,让威武雄伟的元帅大人在外放风。
什么叫见色忘狗,这就是!
门外,青衣凌乱了。唐门的百毒丸,五毒教的圣物暴雨梨花?隐月阁的金茧软甲?还有天枢楼的灵芝……原来江湖上不翼而飞的宝物都去了这位姑奶奶的口袋。
里边,容家姑娘又来一句:“丢了算了,下次我给你带更好的。”
啥?还有更好的?青衣竖起耳朵。
“这些东西不要轻易给人看。”他坐在轮椅上,微微仰头,与她平视。
容浅念心尖一麻,耳根子发热,心里头想着,一个男子,咋睫毛就这么长,咋眼睛就这么好看,咋脸蛋就这么让人……犯罪,越看,心尖越痒,越痒越想看,半天不记得吱声。
“十一。”他近了一分,眸子望进她眼底。
我的娘哟!太勾人了!容浅念下意识吞了一大口唾沫,头一转,装正经:“我不是拿来给你看的,是给你用的。”
“为何?”那样好听的嗓音里平白多出了几分局促。
为何?
老娘看上你了!
老娘想勾搭你!
老娘想要压寨相公!
能说吗?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