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凉凉的手指,覆着她的手背,执起,放在唇边,吻得轻柔。
痒痒的,又舍不得抽回来,容浅念心尖都痒痒了。
娘呀,她家男人简直是妖精。
某人正经地轻咳了几下,浅笑颜颜:“想知道容繁华死前对我说了什么吗?”
昨夜紫竹林,那个女子临终之言,唯有容九知。
“你想说,我就听。”
嗯,真听话。某人笑得欢畅,忽然嘴角一收,板着脸:“她说,她不是为了我死。”
冰凌一般的蓝瞳,映得满满都是女子娟秀的脸,再无其他。女子拧着眉,忽然踮脚,重重亲了萧殁一口,哼哼:“是为了你。”
萧殁轻笑出声,搂着女子的腰,深深吻下去。
久久,他微微喘气,声音弥漫她唇边:“太偏执痴狂。”语气,嗯,很认真,很严肃,“她的命,果然留不得。”
容浅念立马笑眯眯,踮起脚一把勾住萧殁的脖子,托着他的下巴,痞气十足:“这是谁家相公啊,太招人爱了。”
说着,直接行动,亲了再说。
这啊,是她相公,所有为所欲为,都是合法的!
天黑,城门前,掌起了宫灯,雨这会儿已经停歇,环绕宫门,是右相容府的棺木,断断续续的哭声扰了平静。
猝不及防,宫门打开,一把淡绯的油伞沐了雨,伞下,相偎着一对男女,白色衣角相缠,男子微微淡蓝的眸子凝着女子,她浅笑盼兮。
“容九。”
虚弱的声音,文家两位夫人将晕不晕。
众人抬头,女子凑在男子耳边说了什么,然后,缓缓走出了伞。
棺木前,容相片刻惊愕,过后,神色一冷:“你来做什么?”
隔着薄薄的雨雾,容浅念盯着容儒海瞧,一脸困惑:“怪了,都差不多十个小时了,怎么还不晕呢。”
容儒海喉间一梗:“你!”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白了,骂道,“你这个不孝女。”
小脸无奈:“那怎么办?今天我还想孝顺一次呢。”笑了笑,她依着棺木,好言好语,“乖,老头,回去吧,你看,白头发都生出来,虽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用真白了头啊。”
容浅念发誓,她说的绝对是实话。
偏生……容儒海颤抖着手指,满脸怒色,对着容浅念咬牙切齿:“逆女,那可是你的姐妹。”
容浅念顺着话,接得很顺溜:“所以,你就赶快让我的姐姐妹妹们入土为安。”摆摆手,她满眼恳切,“都回去吧,跪也没用,都散了吧。”
容浅念再次发誓,她说的绝对是实话。
不料……容儒海脸色由白转红,最后猪肝了,仰天大啸:“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