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这种时候,会直接。”十二勾唇,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
难得,这个面瘫脸会笑,青衣怔了一下,就这一下,女子的匕首已经近了,她道:“会上手。”
青衣连连闪躲。
果然,打斗起来,退了方圆一里。
殿中,容浅念一撩衣裙,坐下,斜靠着椅背,端了一杯茶:“看够了?”
语气,动作,毫无女子之态,江湖味很足。
抿了一口茶,她放下茶杯,放下怀里的狗儿,那狗儿舔着茶喝,末了,伸出爪子,扒着桌上的糕点。
萧简眸子微敛:“钦天监那边是你动的手脚。”
接近年关,怎会有宜婚嫁的日子,定是她动了手脚。没有疑问,他笃定。
容浅念也不否认,很大方地承认,很坦荡的言辞:“本王妃这不是怕事出有变嘛,所以给夏王爷解决了这后顾之忧。”她耍着桌上的狗儿,抽空中摆摆手,“不用谢。”
萧简一声冷笑:“后顾之忧?”他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是你要一劳永逸。”
这个女子,她心思手段用尽,就是为了将他推远。
萧简自嘲。
容浅念作恍然大悟状:“这你都知道?好吧,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他没有,他只是问了一句:“为何?”
她抬起眼,回答地理所当然:“那个位子你也想要不是吗?”
他不可否认,声音艰涩:“那你可知道为何我想要?”手中的茶凉透了,全然不知。
他说我,不是本王。
她毫不迂回:“知道。”
萧简嘴角爬上嘲讽的笑,饮着凉了茶,眼都变冷了。
他怎么忘了,这个女子何等心思剔透,即便他从未开口,她又怎会不知。
她抬起眼,丹凤的眼,黑白分明得好看,她说:“所以,与雨落联姻的不是萧凤歌、也不是萧闵,是你。”
她啊,容不得他对她的心思……如此薄情的女子呢。
萧简嗤笑一声:“容浅念,你是我见过最狠心的女子。”凌厉的鹰眸中,竟是荒凉。
“现在知道还不晚。”
她对着他笑,明媚得刺眼。
灼了他的眼,苦笑,他嘴角浓浓自嘲:“晚了。”
不知何时,也不曾预料,她便那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眸中,等发觉,早就一头扎进,泥足深陷了。
她却只是笑得轻松:“不是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想了想,“嗯,迷途知返。”
迷途知返。
她只用了四个字,多轻率的四个字,倒是如何要将融入骨髓的东西剔除来?
萧简仰头,将冷彻的茶水灌下喉咙,微微有些涩:“你既将我推上了那个位置,我便在没有了退路。既然要争,就总要有个结果,要么,我败,为贼为寇,生死不由。要么,我胜,取我所想,不择手段。”他冷笑了一声,“迷途知返?你倒说说,途在哪里?”
是她,是这个狠心又精明的女子,断了他所有出路。
容浅念抬眸,迎上那双深邃到要将人吸进去的眸子,她扬唇,一贯地洒脱:“所以,你今天是来宣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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