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三日,突厥大军攻破金州,风清大军迫于庐陵境外,风清折将不过万计,突厥势如破竹,直逼庐陵。
十二月二十四日,黔江官路,贼寇出没,挞里将军领突厥大军从黔江以南的琅琊山借道,半夜,风向偏南,三更之时,琅琊山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火光艳红。
十二月二十五日,庐陵血流成河,突厥全军覆没,二十万大军葬一人之手,乃殁王妃容九。
史书中的寥寥几笔,承载了多少烽火狼烟,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寥寥几笔里有堆砌了多少黄土白骨,血染城池,男人沙场,从来不是字里行间的几笔,一念生死,一念存亡,这便是江山,血染的秀丽。
两国烽火,始于风清天圣二十八年,十二月里,风雪大作。
十二月二十二日,突厥十万大军攻入临安。
庐陵境外三里,白雪裹素里,军旗摇曳,一眼平川皆为铁衣戎马。
营帐撩开,青衣满身风雪,席地半跪:“禀王爷,临安失守,晋文公府大军已退到金州境内,突厥已经入瓮。”
陈木的案几前,点了一盏明火,映得男子容颜绝色,剔透葱白的指尖握笔,于纸上,点了一点朱唇,灿烂了画中女子的笑颜。
“折损多少?”漫不经心的问着,萧殁垂眸,望着案几上,画里,那女子的眼里。
青衣回:“五千。”
萧殁唇角一抹浅笑,柔了眼中冷峻,轻拂着画纸,唇启,薄凉的好似帐外风雪:“欲破庐陵,金州为据,北上临安,左切黔江,他要风清为困兽,只是太急功近利。”放下画笔,他抬眸,蓝瞳沐了寒光,在朱砂里喧嚣出美,他道,“传令,金州大军转移庐陵境外,不攻金州,守庐陵境外。”
青衣沉声,回道:“尊令。”
风清连连败退,一退再退,城池拱手让人,二十万大军按兵不动,这一出请君入瓮,到底入得哪一张网?
帐外,楚林不得解:“晋文公手下二十万大军,再加上王爷潜伏在庐陵境外的铁衣卫大军,要突厥十万南蛮的命易如反掌。”楚林跟随青衣之后,一身赤铁红衣,那是铁衣卫的标志,此时,他是将士,满身的沙场凌厉,“沙场,刀枪剑戟上见真招,王爷按兵不动,将萧衍引到庐陵,到底是何意?”
青衣凝眸,满眼风雪冰凌,抬头便是铁衣卫旗帜,眸中尽显驰骋沙场的从容:“让出临安与金州,两座空城而已,萧衍要便给他好了,庐陵为风清关口,一夫当关,萧衍欲在此地困风清,王爷这是反将他一军,叫他挖了陷阱,当了自个的坟墓。”垂眸,一眼深意,“沙场可不止刀枪剑戟的天下,行兵打仗,要狠手,自然,更要谋略。”
谋略,王爷足矣,那狠手呢?
“既然要请君入瓮,那黔江呢,黔江谁来守?”
青衣望着远方,唇角溢出了笑:“王妃怕是快到黔江了。”
楚林豁然:“这一对出马,真真是……”楚林一时语塞,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一个善用谋略,一个善用手段,这两人,掌间握的都是天下啊。
十二月二十三日,突厥连连告捷,继临安,又破金州一城。
金州城外,捷战擂鼓惊天动地。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