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首,火红的眸子映着容颜绝美,她缓缓收了笑:“萧殁,今日黄泉路,你我总归有人要走,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是谁先走一步?”
冰寒的俊颜,毫无温度,指尖,加了一分力道。
她迎着那冰寒的眸子,道:“墓中雪狼成群,兴许,奈何不得那女子。”狞笑,侧脸血流不止,“那么情蛊呢?”
情蛊……
蓝瞳一紧,终起波澜,目光灼灼,他逼视:“你对她做了什么?”
凤栖笑了。
须臾之前,这莲殿的雪莲花开依旧,水雾朦胧里,那女子一双眸子灼灼生华,唇角血丝蔓延,却不损一身傲气。
凤栖冷冷望着眼前女子:“他没与你说过吗?他的幻容术是我教的呢。”
容浅念吐了一口血水,眸子一抬:“没人与你说过吗?老娘被狗咬了,就算不打狂犬疫苗,也要先拔掉狗牙。”
说完,拔了头上的簪子挽着袖子便要上前。
“小九。”
少年挡在他面前。
这个白痴!谁要他护,白痴白痴,居然将后背留给敌人。
容浅念翻了一个白眼,一把把少年拉到了身后,转身,眸子一冷:“臭婆娘,老娘就陪你玩玩。”
凤栖脸色一冷:“今天,你必须死。”
容浅念嘴角一扯,大大的笑:“你放心,我一定至少活到明年的今天,在你的祭日扒了你的坟,让狗啃你一把老骨头。”
凤栖掌间一团寒气缓缓升腾。
少年抬眸,一把抱住身侧不躲不闪的女子转了个身,挡在她之前。
“让开!”凤栖大怒。
“让开!”容浅念咬牙。
凤栖一双赤瞳睃着那站得笔直的少年,他将女子掩地严严实实,这便是她养了多年的棋子,竟是替她人做了嫁衣。
“你想死?”
容浅念接过凤栖的话:“妈的,你敢动我的人试试。”
说着,凉凉的小手推开眼前的少年,然,他扶着她的肩,忽然轻唤:“小九。”
这个少年从未用这样沉凝的语气唤她,从未如此迫切地看她。
容浅念心口莫名地堵得慌,一双眸子盯着凤栖,防着她一举一动。
谁叫这白痴把后背留给了老妖婆呢。
“你让开,这老妖婆我来收拾,便是要脱一层皮也要她吐一口血。”
说着,容浅念抬起发簪。少年俯身,轻声,只有缓慢的两个字。
五步说:“孩子。”
孩子……
容浅念怔住了,抬起簪子的手缓缓落下,手落在了腹上。
两辈子,第一次容浅念一脑袋的心思,全部空白。
“你待着。”她耳边,是少年缓缓的语调,他说:“等他。”
少年转身,用单薄瘦弱的肩挡住她。
她想说滚,想说让开,想说去他妈的等,想说老娘要亲手弄死这老婆娘……
若是往日她会的,可是现在,她脚下灌了铅一般重,动不了,一双手却下意识护着腹。
眸子微微涩了,她只是大喝:“五步,你要敢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