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歌傻了,这是第一次,他见她哭。
容九啊,她从来不哭的,他曾想,若叫她为他哭一回,他就算赚了。
没有赚呢,心都空了。
她还在骂,从傻子骂到白痴,骂到不孝子,各种不带重样的,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她咬牙道:“既然你这么想死,老娘这就成全你!”
半个时辰之后,天快破晓,忠亲王府闹腾了。
“王爷,不好了。”
为了防着某个不孝子寻死,这几天下来,老王爷就没睡安稳过,干脆就搬了张软椅睡在寝殿外。
忠亲王跳下软椅:“那兔崽子又想出什么死法了?”
禀报的小厮嘴角都抖了:“万、万箭穿心。”
“什么万箭?哪来的万箭?谁敢射老子的种?”忠亲王火烧了眉毛一般,上蹿下跳急坏了。
“世子被绑在了宫墙上,凌王爷眼看着就要万箭穿城。”小厮抹着冷汗,他家世子爷哟,找死也不要这样找啊。
“兔崽子!长本事了。”
可不是,比起饿死,这兵临城下的万箭可本事多了。
忠亲王一咬牙:“传本王旨,出兵!”说着,就往外走,调兵遣将去。
身后,小厮跟着:“王爷,圣上说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晋文公守边疆去了,这整个风清,除了椒兰殿,兵权就都在忠亲王府了,惠帝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袖手旁观的。
袖手旁观?帮他选皇帝?
忠亲王脸一黑:“滚他犊子的,老子的儿子没了,他赔得起吗?”
半柱香后,长信殿中,匆匆来报。
“皇上,忠亲王府出兵了。”
惠帝大惊:“到底怎么回事?”
“昭明世子被绑在了城墙上。”
说起这茬,可就怪哉了,莫名其妙神不知鬼不觉地那位世子爷就上了城墙,还对着城下即将穿心的万箭一个劲地傻笑。
诡异啊!
一阵冷风吹来,更诡异了。
惠帝久久沉默,对外道:“传朕旨意,退兵。”
这旨意才刚落,传旨的宫人毫无预兆地倒下,眉间渗血。有女子冷悠悠的嗓音:“退兵?”一声嗤笑,忽远忽近,“你要虎毒食子,何以逼着别人与你一般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狂妄,不羁,似笑非笑里的狠绝。
这是那个女子常玩的把戏。
“容、容九?”一国之君,一个腿软,吓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