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什么啊,那焦作斌是什么反应呢?”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赵程大问我。我说:“焦作斌的反应很有意思,他说,谁敢跟共产党作对啊,蒋介石800万军队都打不赢共产党。联合国那么多军队都败在共产党手下,何况他只是一个小老板。”“怎么了?焦作斌认怂了?”“差不多吧。焦作斌说,实话实说,共产党就是最大的老大,老大中的老大。”“他的认识还很高啊。”赵书记说。我说:“我问焦作斌,共产党为什么能成为执政党?”“焦作斌怎么回答啊?”“他说,靠枪杆子啊,毛主席也说了嘛,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嘛。”“那你是怎么跟焦作斌说的呢?你是怎么理解焦作斌说的这番话呢?”赵书记问。“我对焦作斌说,你还没说到点子上,照我看来,是靠替穷人说话,替穷人撑腰,替老百姓打天下,替老百姓守天下。”“焦作斌听不惯、不想听这些大道理吧?”“是听不惯、不想听。焦作斌很坦率地说,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也不想听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只是想问你,我矿场停工怎么办?”“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赵书记问。“我对焦作斌说,不是说了吗?谁让你停工就找谁啊。”“说来说去,焦作斌停工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啊。”赵书记说。“是啊,焦作斌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对我说,我们不兜圈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来直去吧。我的矿场就是你下令停工的,明说吧,你要什么?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你要东西,我可以买来送给你。”“你要了他的钱,要了他的东西吗?不好意思,我问的比较唐突和敏感,你也可以不说。”赵书记说。我说:“我没必要跟你遮遮掩掩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没要钱,我找焦作斌要了东西。”赵书记有些振作和兴奋,连忙问:“你要了什么东西啊?”我说:“焦作斌见我要东西,马上表扬了我。说这就对了嘛,常书记是个爽快人,有话好好说,以后见面我们还是朋友嘛。你说,你要什么?”“你要的是什么?”赵书记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我说:“我要的东西恐怕你焦作斌买不起。”“你要的是什么东西啊,焦作斌有的是钱,应该买得起啊。”赵书记说。我说:“焦作斌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说,除了天安门城楼外,其它的东西,别小瞧他,他还是买得起的。”“你究竟想要什么啊?焦作斌应该买得起啊。”赵书记说。像过去对焦作斌说话一样,我平静地对赵书记说:“我要红庙乡的青山秀水,你焦作斌买来,送给我吧,我一定收下,绝不跟你焦作斌讲半点客气。”就像当初的焦作斌一样,赵书记有些惊愣,有些错愕地望着我。“那焦作斌是什么反应呢?”赵书记回过神来后,问我。我说:“焦作斌当时十分生气地对我说,常书记,你这是逗我玩啊?”“你是怎么说的呢?”“我当时十分严肃地对焦作斌说,你狠啊,焦老板,你很有能力啊,你逼得一个年轻的县委书记在老百姓面前泪流满面,我佩服你啊。”“焦作斌怎么反应啊?”赵书记问。“焦作斌说,你说的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啊?”我毫不客气地对焦作斌说:“你知不知道,在红庙乡一号矿场,就是在你的矿场旁边,村民们生活在一种什么状态下?”我接着对焦作斌说:“你知不知道,月光县县委书记,就是本人,面对着受到矿尘污染、噪音污染、生活用水污染、溪流污染等各种污染的村民们无地自容,泪流满面?”“焦作斌怎么说?”赵书记问。“焦作斌狡辩说,上面不是说了吗?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啊。”“你是不是趁机跟焦作斌上了一堂政治课啊?”赵书记问。“是啊,我说,先富,先赚再多的钱,我也没意见。可是,赚钱也要遵纪守法,也要凭着道德,凭着良心去赚啊。总不能昧着良心,去坑蒙、去伤害老百姓啊!”我说:“你可别小看了焦作斌,他还是很有政治头脑的。他说,这是免不了的啊,改革嘛,发展地方经济嘛,总要有些成本,总要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啊。”“你是怎么回击焦作斌的呢?”我说:“你说牺牲我不反对,但也不能像这样牺牲啊。你知不知道,曾经好端端的青山秀水之乡,在你和其他一些人的操弄之下,变成了环境污染之地?”“焦作斌怎么说?”“焦作斌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国家需要矿石,我们采矿满足国家建设的需要,是为国家做贡献啊。”“焦作斌说的有些道理啊,那你是怎么说的呢?”赵书记问。“我说,我们不要带血的贡献,国家也不需要带血的贡献,我们不能靠牺牲环境来发展经济。”我说:“赵书记啊,我们真的不能靠牺牲环境来发展经济啊,金山银山,真的不如绿水青山啊。”“这个大道理我听过N多次了,焦作斌怎么说?”“焦作斌拉下脸说,这么说,书记,常书记是铁了心与我们过不去了?”“焦作斌还敢跟你拉下脸啊?”赵书记问。“你说,还有什么他不敢的。他认识交往的大干部,大人物多得很,他怎么可能在乎我这个小人物呢?我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卒子罢了。”“常书记也过于小看自己了,焦作斌已经拉下了脸,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呢?”赵书记问。“我对焦作斌说,不是我跟你们过不去,而是你们跟老百姓过不去。你刚才说的好,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跟你直来直去吧,我可以明确无误地告诉你,我一定要把老百姓曾经有过的青山秀水还给老百姓,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为非作歹,无法无天。”“我还对焦作斌说,只要我在这里一天,我就这么干一天。谁让老百姓不舒服,我就让谁不舒服。我无怨无悔,至死方休。”“焦作斌怎么反应?”赵书记问。“焦作斌说,那我就要问常书记了?我说,你随便问吧。”“焦作斌问了什么?”“焦作斌有些赌狠似地说,你知不知道,你的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前前前前任是怎么离开月光县的?”“焦作斌问的好直接,好尖锐啊。你是怎么回答的呢?”我说:“你别说的那么拗口好不好,前四任县委书记被你们撵走了,我是即将被你们撵走的第五任县委书记,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吧?”“你也说的很直接啊,那焦作斌怎么说?”“焦作斌毫不遮掩地说,就是这个意思。”“焦作斌这样露骨地警告你,你有什么反应呢?”赵书记问。“我也毫不遮掩地对焦作斌说,如果你,如果你们能撵走我,那我就要跟你,跟你们烧高香了。孤儿寡母还天天等着我回去呢,拜托你,拜托你们,麻烦你,麻烦你们,赶快把我撵走吧。”“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焦作斌是怎么回答的呢?”赵书记问。“焦作斌说,你别这么自信,这么狂傲。说不定,你的命运,比你的前四任更惨呢?”“这话说的更露骨了,更有威胁性了,你是怎么回答的呢?”赵书记问。“我平静地对焦作斌说,没关系,悉听尊便。”“焦作斌有反应吗?他是怎么回答你的?”赵书记问。“焦作斌有反应啊,他恶狠狠地对我说,那我们走着瞧。我也回答了他一句说,走着瞧。”“焦作斌就这样气呼呼地走了?”赵书记问。“不仅是气呼呼,而且是有些恼羞成怒地走了。”我说。我说:“焦作斌说,我们走着瞧,走着瞧。如今,焦作斌、黎西煌在某些人的指点下,从看守严密的看守所里脱逃了。我不知道他们幕后的主使是谁,给我的直觉是,幕后下棋的人很不高明,下了一步臭棋。”“他们跑了,让我们处在被动中,这怎么能说是臭棋呢?”赵书记说。“刚开始我们已经说过这个问题了,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能往哪里跑?他们插翅难逃。”我说。“大千时间,他们可以跑的地方多的是啊。”“他们小瞧了我们全国公安战线一盘棋的行动能力,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可以把他们抓回来。”“他们可以跑到国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