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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了手,往椅子上一靠,闭了闭眼,没什么情绪的开口,“去吧,别呆太久。”
慕念晚见他答应,有些意外,眸子也沉静了下来。
看着他冷漠阴郁的侧颜,慕念晚提过东西,用胳膊肘抵开车门的同时干涩的开口,“我,还没跟他说,下次我在带你见他,好不好?”
到底还是软下心肠,伸手在她发顶揉了下,“快去吧,爷爷还等着我们回去团年。”
慕念晚没再耽搁,提着东西抱着花就往山上走去。
慕寒青的墓在半山腰,不太远,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
她平时甚少过来,只有忌日和新年才会过来。
当触及墓碑前摆放的快要枯萎的一束鲜花时,瞳孔狠狠的缩了下。
她将东西放下,然后没什么表情的将那束花拿走丢掉。
将自己的花摆好,又将爷爷准备的吃食放上。
然后点燃香蜡,烧了纸钱,磕了三个头。
她跪在那,凝视着面前黑色的墓碑许久后,轻轻俯身,拂去墓碑边缘的枯草和污浊的灰尘。
黑白照片上,慕寒青还在对她微笑。
一如小时候每次目睹的一样。
就连那天出门前,他都微笑着抱了着自己亲了亲,告诉她“爸爸很快就回来”。
可谁又知道那一天出去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
她温柔的轻抚着照片上的儒雅容颜,缓缓一笑,“爸爸,我结婚了。下次我再带他来看您。”
从墓地下来,远远就能看到那等候在山下的路虎揽胜。
往年都是独自一人,看着有那么一个人等着,好像心情没有那般难以接受。
而无人注意到,慕家墓地,慕寒青墓碑旁并未有女人的墓碑。
回去的路上慕念晚情绪都不是很高。
霍靳深那点小情绪在妻子低落的情绪面前好像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一路上,他牵着她的手,指腹时不时的摩挲着她的掌心,说着一些趣事,逗得情绪低落的她总算在到家前扬唇轻笑。
那些负面情绪不宜带回家。
慕念晚也有心忘记,索性也配合着。
两人进去的时候都还能听到她轻轻浅浅的笑声。
这还是第一次慕鸿涛看到她从墓地回来是笑着的。
心思怅然又安然。
招呼着两人进去洗手,准备吃年夜饭。
新年过去对慕念晚来说意味着她跟爷爷的相处。
老爷子习惯守旧,这么多年春晚是必看的,吴伯在忙晚上的饺子,慕念晚没事过去帮忙。
霍靳深则留在客厅陪老爷子。
分明才在一起不久,却又自然熟稔的像是经历了无数次。
慕念晚包着饺子,有些惘然的看着客厅里与爷爷观看着春晚不时聊上两句的霍靳深,心底情绪有些复杂。
吴伯擀着饺子皮,触及她的目光也望了过去。
欣慰的笑笑,“都说姑爷难以亲近,可跟他相处越发觉得是哥温柔的人。”
是的,霍靳深是个温柔体贴之人。
这人或许有时候性格乖张邪肆,但如若有心,想要收服一个人的心也易如反掌。
“今天老爷子都还在感叹,去年新年就你们爷孙两,怎么都没想到小姐您会这么早就结婚。”
因为那件事,老爷子还一度认为小姐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结婚。
当然这话吴伯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