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余白惺忪睁开眼睛,见唐宁已在床边做他早起的伏地挺身。她一时起了玩兴,从床上下来,又如从前一样趴到他身上去。唐宁吃重,又做了几个,终于倒在地上,半是体力不支,半是存心,反身便将她抱了满怀。
两人滚在地毯上,余白笑他:“不行了啊你,从前可不止这几个。”
“不都说了是黄昏恋么?”唐宁自嘲,倒也不在乎给她说几句。
余白听闻,食指点着他的鼻子,道:“你呀,给我记着,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这么拼,要真到了黄昏恋的水准,麻烦请别带上我。”
口气是教训,话却说得实心实意。唐宁自然懂她的意思,听得十分受用,亦看着她品评:“你还是研一打我宿舍楼下过的样子。”
“还那么土?”她微微赭颜,斜睨他一眼,推开他坐起来。
“还是我喜欢的西瓜啊。”他撑起身体,拉下她的吊带一口咬在她胸上。
余白哪料到他会这样做,发狠打他两下,却被他捉住双手,再想挣扎,可到底力气不及,还是被他得了逞。
那日上午,唐宁又去了趟法院,刘法官已联络了经手万燕案的公诉人,三方碰面。
与此同时,余白在法院附近一家茶楼里坐等,忆及昨夜,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喝着茶竟也是笑出来,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又与那家伙睡在一起。
回想两人之间的分分合合,似乎也都说不清缘由。头一回是因为她喝多了,第二天闹翻,大约应该归咎于那个打分——十四点七三,唐宁嫌低,伤了自尊。
后来隔了小半年,两人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再见。她不想做得太难看,大人大量,主动与他打招呼。他便也对她笑,与旁人无异。这反应倒是叫她松了口气,觉得他这人到底还算不错。
不记得是为什么,那日的聚会散了之后,两人又走在一起。那是旧城的一座开放式公园,夜里也有不少人散步。他们沿着步道走着,说是聊天,却是余白一个人讲得比较多。都是工作上的事,吴东元这样,吴东元那样,这名字无可回避,想来是提起了许多次。而唐宁只是听着,大约因为与他做的事太不相干,接不上口。
走到一处岔路,有一小段没有路灯,几步就要踏出那片树影,他却忽然拉她的手把她留在那里。
“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他对她道,黑暗中只见一双眼睛。
她看着那一对晶亮,不知怎么就点了头。
面前的人于是低头吻她,时隔已久,却还是熟悉的唇舌。
这一次,没喝过酒,但大约是食髓知味,竟比之前还要急切。在街边找了快捷酒店,进了房间便缠在一起,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干净。
事后,他看着她笑:“这回怎么样?怎么也能上十五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