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跟你说了,管他做什么?”唐宁只是笑,似乎根本不当回事。
余白见他这样,又觉与她方才的想法一致——他们早就是自立的人,做什么,与谁在一起,都只是自己的决定。
“你那边进展如何?”她换了话题。
“很顺利,” 唐宁回答,一一说给她听,“合伙人、投资人都已经确定,办公室也看过几个地方。当然没有BK或者至呈现在的水准,但条件还算可以,面积也足够我们用。等收拾出来,我就带你过去看。”
“那就好。”余白放心,嘴上却只是轻描淡写。
唐宁自然不会错过机会,笑看着她追问:“所以你怎么想?”
“什么我怎么想?”余白继续装傻,说不清是为什么,她并不打算把自己计划告诉他,至少现在还不想,“这阵忙得要死,没时间考虑别的,手上有个大项目要争取。”
“Quanta?”唐宁像是随口一问。
“你怎么知道?”余白倒是有些意外。
唐宁笑了笑,没有回答,发动车子上路。
余白也没多想,他在至呈工作,也算是圈子里的人,多半是至呈也在争取这个客户。不过,对于Quanta,BK的机会恐怕要大得多,虽然在中国境内无法执业,但毕竟Quanta的注册地在美国,做的又几乎都是跨境交易,那是吴东元最擅长的领域。
车开到她家楼下,唐宁侧身过来吻她,一双手又不老实。余白知道这是求留宿的意思,难得周日无事,准了也无妨。然而这一次却似是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唐宁的吻是有些霸道的,手上也加了力道,像是要将她掰开揉碎了据为己有。
两人在车里闹得难分难舍,直到外面有脚步声经过,余白手抵在他胸前推他,压着声音问:“你怎么回事?”
唐宁却不相让,在她耳边道:“这次再不让你走了。”
“我走到哪里去?”她又觉好笑。
“去美国几年,临走前一天才告诉我。”他却说得挺委屈。
余白看他的样子,起初只想嘲他几句,这等旧事竟然还要提起,转念却也是不甘,指着他鼻子质问:“知道我一走就是几年,不留我倒也罢了,临走前一天约你,你还说没空。”
唐宁却不辩解,只是看着她,许久才道:“那天,我去找你了。”
“你去了?”余白反问,像是慢了半拍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哪一天,去的又是哪个地方。
他点头,仍旧看着她。
余白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早应该猜到的,他就是那天夜里看见他们show box演出,才知道她对吴东元有那份心思的。
她很想对唐宁说些什么,可一时间却又脑中空空,许多言辞混杂在一起,反而一句都辨不分明,最后只是伸手抱了他,依着他说一声:“这次不走了。”
次日,两人睡到很晚,醒了也不起,裹着被子趴在枕头上说话。直到余白的手机很没眼力见儿地响起来,是客户打来,要与她核对一份合同上的条款。她随便套了件衣服,起来拿了电脑,趴在床上打开。
唐宁撑着脑袋在一旁看,却是一边看一边笑。余白讲着电话,瞟了他几眼,也没看出此人究竟在笑什么。
等到电话挂掉,唐宁仍旧笑而不语,她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在笑个啥?”
“没笑什么啊。”唐宁起初不肯说。
余白不想遂了他的心愿缠着他追问,干脆起床洗漱去了。
唐宁见状反倒忍不住跟进浴室,贴在她身后抱着她说:“我刚看到你的开机密码了。”
余白一滞,却还是嘴硬:“我说你这人有没有界限感?我的开机密码跟你有关系吗?”
“跟我没关系?”唐宁还是笑,“你拿我名字的缩写的当密码,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余白闻言一惊,感觉竟像是做亏心事被抓了现行,心裏暗骂这人还真是眼尖,可嘴上却不认输,只是轻描淡写道:“BK的系统要求,密码每个月都要换的,我这种老员工,实在想不出再换什么,你也别自作多情,下个月就不是了。”
唐宁听她解释,并没受多大打击,却也不再多说,仍旧带着那一点笑看着镜中的她。
余白瞧他那样子,已经猜到他不得言传的意思,是拿稳了她现在非常拿他当回事。她心裏不服,却也无法,再多解释,愈加显得心虚,可要是不解释,总还是不服,便用胳膊肘顶开他。唐宁自然抱着不撒手,两下来去,又在浴室里打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