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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一遍地念着,泪止不住地落下。
或许,她真的做错了,她不该贪恋着那个人,更不该回到这个地方……
玉溪端着姜汤和早膳进来,只看到榻上蜷成一团的女子背脊微微颤抖着,似是在哭泣,却又压抑着不敢出声,看得她不由鼻头一酸。
她被三夫人买进尹府没多久,才见到被凤家少爷送到尹府的楚荞,她待人一直是亲和的,对着每个人都是笑的,却又疏离得让人心疼。
从来都是别给什么,她拿什么,不争不抢,但她从未见过她哭过。
今天,是第一次。
玉溪端着姜汤走近,桌上那杯茶已经凉透,却一滴未动。
“王妃,先把姜汤喝了,昨夜也没见你吃什么东西,先用早膳。”
楚荞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不管有什么结,总有办法解开的,王爷也不想看到王妃这样。”玉溪继续劝道,虽然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但楚荞这般回来,而宸亲王又一直未归,想来这也是与他有关的。
“不是所有的结,都能解的得开。”楚荞幽幽出声,声音有些嘶哑。
诸葛无尘若死了,这会是她一生的死结,亦如恭仁皇后死了,是燕祈然他们父子之间一生解不开的结。
她要怎么去告诉萦萦,她的大哥没有死,却又因为她而死在宸亲王府的手上……
玉溪将姜汤放到案几上,福了一礼道,“奴婢告退。”
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个结也不是她一个丫环能去化解得开的,既然之前王妃一心想要离开都能再心甘情愿回来,相信只要两个人再见面,这个结应该还是能解开的。
沁儿去了宁王府,宁王倒也没有多加追问,便从虎威堂点齐人马带着她一起去了千丈崖下寻人。
第三天,她回到王府时,楚荞还是如她走的时候那样缩在榻上。
“楚姐姐,我们崖底没有寻到左贤王诸葛无尘,我只找到了它。”沁儿说着,从袖中小心掏出一身白毛染血的耗子,轻轻放到榻上。
楚荞颤抖地伸出手去,只探到白二爷微弱得几近虚无的呼吸,若非还看得见那肚皮还在微微起伏,真的会让人以为它已经死去。
“他呢?怎么会找不到?”楚荞定定地望着沁儿。
沁儿抿了抿唇,道,“确实没有找到,不过宁王得到消息,有诸葛家的人到过千丈崖附近,也许……他们把人带走了。”
她望着楚荞有些陷下去的眼窝,心疼却又不好开口去问她发生了什么,可她又知道,她不想说的,对谁也不会说。
玉溪进门,看了看又是一桌分毫未动的饭菜,不由暗自叹了叹气,默然收了下去。
楚荞不动声色将白二爷收入袖中,淡声道,“沉香和邵姨还没有回来吗?”
“奴婢已经送信去了,还没有消息回来。”玉溪回道。
楚荞不再多问,之后也再没有踏出过宸楼一步,而燕祈然也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差人带来只言片语。
直到半个月后,泷一向她禀报,“王爷在江南住着,可能暂时不会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