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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到禅位大典开始才能脱身,出来早了宫中被人发觉,会惹麻烦。”魏景解释道。
“你们先去西城吧。”沁儿望了望几人,说道,“我留在这里等楚姐姐出来再与你们会合。”
“魏景你先走吧,我跟沁公主留在这里。”凤缇萦怎么想也不放心自己就这么走。
“萦姐姐,你先走吧,你在这里被人发现行踪牵连重大,我在这里就算被人抓住了,怎么着我也是个公主,没人敢动我的。”沁儿道。
魏景立即附合道,“沁公主说的是,你先走吧,你在这里若被人起了疑,恐怕还会连累在宫里的楚荞,先离开这里。”
凤缇萦抿唇沉默了片刻,也深知自己身份的敏感,一旦被人认出来,便会坏了整个计划,于是道,“沁公主,你小心些,等到她立即到西城,我在那里等你们。”
“知道了,快走吧。”沁儿点了点头,催促道。
与此同时,勤政殿内的燕皇也已早起,单喜一如往昔亲自服侍更衣洗漱,看着燕皇眼下淡淡的青色,不由道,“陛下昨夜就寝晚,这会儿离大典还有两个时辰呢,不必起这么早。”
燕皇由着侍从们更衣,笑了笑道,“朕起得早,有些人怕是比朕起得还早。”
单喜默然笑了笑,禅位的圣旨一下,朝中上下不知道多少人半个月来都急得彻夜难眠吧。
“一想忙完今天这一天,朕以后就能安心地做太上皇,朕哪还睡得着。”燕皇说着,眉眼间难掩喜悦之色。
“如今小世子出生了,陛下就是做了太上皇,怕也闲不了,不得再给大燕培养出一个皇太子来。”单喜笑语道。
燕皇闻言想到那一出生就性子古怪的皇孙,不由摇头失笑,“禳儿那性子,比他老子还难伺候,朕想着就头疼。”
明明嘴上说着头疼,面上却满是喜悦慈爱的笑意。
说着,又能敛目长长叹了口气,“若有别的选择,朕并不希望他们父子来继承皇位,倒希望他们过平头百姓的日子,省得这么多勾心斗角,这么多年,朕都斗累了。”
单喜面上笑容一窒,默然扶着他到桌上用早膳,没有当皇帝的人千方百计地想要爬上皇位,而这真正坐在皇位上的人,却心心念念地是过平头百姓的日子。
“宸亲王府那边如何了?”燕皇一边用着早膳,一边问道。
从燕祈然代他理政之后,他向他提及继位之事,他第一次没有反对,他便筹备了这禅位大典,他这脾气古怪的儿子若一个不乐意,不来了,那他准备了这大半个月的事,岂不会全都白忙活了。
“奴才天还没亮便差人过去了,宸亲王还没起,大约还要等着世子用了早膳,才会出府。”单喜说着,悄然替燕皇布菜,换茶。
燕皇闻言摇头失笑,“谁家的孩子出生不是粘着母亲,这小家伙倒好,生来便是折腾他老子的,事事都得让祈然伺候着他。”
“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就是这样。”单喜笑语道。
燕皇闻言笑了笑,忆起多年前的往事,说道,“别说,有些地方还真跟祈然小时候一个德行。”
单喜淡笑不语,眼前这位九五之尊,权倾天下,政绩斐然,但他也只有在说起儿孙之时,才会有这般开怀的笑意。
“晁家和长公主府都有什么动静?”燕皇收敛起笑意,认真问道。
“朝中大臣与他们都来往密切,两家一直互相看不顺眼,难得这一回还都站到一块去了。”单喜说道。
既然是要筹备禅位,陛下岂会毫无准备就召告天下,今日要发生的一切,早已都在他预料之中而已。
“与其留着他们隐患重重,不如一早收拾了永绝后患,这么些年朕已经一再对他们容忍到极致了,若不是宸亲王府早有了自保的力量,祈然怕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燕皇说着,眉眼间隐现恨意。
这些人都曾是他的亲人,却一个个千方百计地将他最爱的女人置于死地,将他唯一的儿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当年,他放下自己的妻儿回京救母,却也不过沦为他们手中保全荣华富贵的棋子,如今眼见他要将皇位传给他们反对的人选,便再一次准备像当年对付父皇一样,对付他。
可是,他决不容当年的悲剧,再在他和儿子身上再度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