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喜垂首微微叹了叹气,说道,“宸亲王和世子,昨夜已经回京了。”
如今,金武卫右卫营截杀楚荞的消息,怕是早已传到他的耳朵里了。
燕皇闻言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可有问什么?”
“这倒没有。”单喜摇了摇头,回道。
燕皇闻言拧了拧眉,追问,“一句也没有?”
“是。”单喜讶异的点了点头,宸亲王没有来质问,他也不用费心怎么解释,这不是很好吗?
燕皇却深深地沉默了下去,他的儿子,他了解。
若是燕祈然得知消息跑来质问他,那是好事,可他这般不闻不问,反而更让他忧心,唯恐他们父子又回到以前形同陌路的时候。
“罢了,去传几位将军入宫,白野已经丢了,总得设法夺回来才是。”燕皇道。
可是,他却不知,一把仇恨的战火,早已点燃,即将焚遍整个大燕。
燕皇忙于布署打回白野城,根本无心去追查白野城被占,背后所发生的种种,直到一桩接着一桩的金武卫被杀血案,震动整个上京。
那日,天还未亮,文武百官一如往日入宫早朝,行至望江楼时,看到地面一大滩的血迹,众人抬头去望,只见一名金武卫右卫营的士兵,被吊在望江楼上,左卫营的侍卫将功人放下来的时候才现。
那个人是被吊在城楼上,活活放干了一身的血,死状惨不忍睹。
燕皇震怒,当日早朝便立即下令刑部追查,捉拿凶手。
这是挑衅,对皇权的挑衅,对大燕的挑衅。
第二天,百官早朝入宫,望江楼上又有了被放干血的右卫营士兵,而这一次,是两个人。
常啸林带人赶到望江楼时,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来人只杀右卫营的人,且让每一个人都受尽折磨而死,这样的场景,他该明白了。
西楚的人,寻仇来了。
“今晚我就带着人守在这望江楼,我就不信抓不住他。”赵进一脸愤恨地说道。
常啸林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望江楼上,仿似已经看到了他们所有人的死路,一字一句道,“你最好能抓到人,否则……不久之后,吊在这里的人,就是你我了。”
“什么意思?”赵进面色顿时一沉。
“你说什么意思?”常啸林目光冷冽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教训道,“当初我去锦州千叮万嘱不要惹事生非,不要轻举妄动,你说你做了什么?”
“那事儿,不都已经过去了?”赵进道。
“过去了?你说的轻松?”常啸林仰头望着吊人的地方,说道,“死的兄弟,都是被人吊在这里,活活放干了血,死并不可怕,可怕的等待死亡的折磨。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谁……会把咱们恨成这样?”
来的人,没有一次杀光所有人,也没有直接取他和赵进的性命,反而这样一天增加一个地杀,让他们每个人都活在等死的恐惧中,
“你是说,西楚有人来了?”赵进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他们,还能有谁?”常啸林面色沉重地说道。
赵进没有再说话,立即安排人今晚埋伏在望江南楼各处,关系到身家性命,他自然不敢马虎。
可是守了一夜,凶手却连面也没露一下,望江楼没有再吊死人。
“看来,知道咱们守在这里,他不敢来了。”一人笑着说道。
赵进望了望空荡荡的望江楼,冷冷笑了笑,“走吧,兄弟们辛苦一晚上了,都回营睡觉去,今晚流芳阁我请客。”
一行人好一番恭维,各自散去回了右卫营。
上朝的百官行至望江楼,并未看到再吊着死人,一地鲜血,都捂着胸口松了口气,然而进到内宫,进到议朝的大政殿,个个都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往出跑。
有些个胆小的,当场便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今天死的是三个,不再是吊着放干血而死,却是个个被千刀万剐而死的,殿内一地的血肉,三个人被人生生剔成了三具白骨,那一幕的场面也成为之后许多人的恶梦。(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