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人去各家送药了,夏锦瑟说不要藏着掖着,光明正大的去。总之要让人知道,她不但得了重病,还是会传染的,但幸好两位太医研制出了解药,所以来探望过她的人不用担心。
这会儿,夏锦瑟正在跟管家何叔对账,蓝北辰坐在旁边看。
蓝北辰说,既然夏锦瑟是晋王府的王妃,这些管家的事迟早要料理起来,就让她先过目,看看再说。
“这么多礼单,要看到什么时候?”夏锦瑟发愁起来。
何叔拿来了厚厚一摞礼单,夏锦瑟本来还以为是账本,哪知道全是单独的。
何叔看了看蓝北辰,才道:“其实这事早就该禀报王妃了,不过前几天王妃一直病重,王爷也没空处置。如今王妃身体康复,王爷就让王妃瞧瞧,拿个主意。”
一听这话,夏锦瑟就知道有问题,莫非这些礼单上还有花样?
桌上摆的全都是大婚当日,各家送来的贺礼单子。
封在红纸封里,里面本该写好了送的什么,具体的礼物交给管家何叔,再由下人检查了送入库房存放。夏锦瑟虽然没管过,但大概也知道,各家各府收礼都是如此程序,但何叔这么说,肯定有问题。
蓝北辰示意:“你看看再说。”
夏锦瑟好奇了,直接拆开一封,一看果然惊讶:“是欠条!怎么会这样?”
第一个礼单上面写的是‘礼部尚书府全家恭贺晋王、晋王妃新婚大喜,特送贺礼金器十八件,玉器二十五件,共计银五万八千两,用此欠条抵押……’,看的她又震惊又新奇,还有人这样送礼?
用欠条当贺礼的,真牛逼了!
夏锦瑟又拆开第二个、第三个,看到的都是类似的欠条时,就知道不对劲了。某一家厚脸皮有可能,但蓝北辰什么身份,哪会所有官员都这么不要脸,敢这么送礼的?
这不是摆明了得罪他吗?
“查了吗,怎么会这样?”夏锦瑟问蓝北辰到底怎么回事。
蓝北辰示意,何叔有些汗,小心翼翼道:“回王妃,查了。”
何叔知道情况时,不但惊讶,而且震惊。若不是太匪夷所思,他当管家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都不知道怎么给王爷王妃说起。
“是,是王妃的娘家,相府的缘故……”
何叔斟酌用词,说道:“相府早就派人,赶在王爷和王妃大婚之前就将贺礼收了,而且是强行收的,直接让来贺喜的宾客用欠条抵债,当做贺礼。”
说完,何叔找了一个更直接的欠条,拿给夏锦瑟看。上面不仅写了欠条当礼单,还有景和园的落款,看的夏锦瑟无名火起,怒极反笑,总算知道了怎么回事。
“居然又是他啊!”夏锦瑟觉得太正常了。
原来夏延修早就打着她的名义,坑了一大笔礼钱!
这人的所作所为一次次刷新夏锦瑟的认知,她几乎有些扳不起脸了,生气了片刻,就将所有的礼单拆开一遍,研究夏延修到底坑了什么东西,赚了多少钱。
“这里没有一百万也有几十万吧?”
“一共一百二十万零三万两,王妃。”何叔早就算过账了,立即说道。
夏锦瑟捏着一张十万两的礼单欠条,甩呀甩的,发出哗哗的声音,她饶有兴趣的问:“所以,蓝北辰,你是让我来处理?”
蓝北辰倒不太生气,这种人事他已经看多了:“终究是你父亲,我下手不太好,还是你决定更合适。”
夏锦瑟呵呵,一脸无语:“何必给我面子?你直接下手得了,只怕他吓的喊冤都不敢,真是厚颜无耻不要脸!穷鬼投胎的吗?”
就算是他,难道还会算了?
她出嫁,夏延修又不是没请客,他收相府这边的礼钱就好,谁都没话说。可他手这么长,连晋王府这边客人的礼钱也提前抢了,这就让夏锦瑟忍不了了。
“你想怎么做都行,但让我下手,传出去对你不好。别人要说你刚嫁过来,我就不给你面子,我可不想让你觉得委屈。”蓝北辰语气还算正常,但眼神却柔柔的。
“行吧,那我对来对付,就不会客气了,正想找他们算账呢。”
就算没这事,夏锦瑟都要好生收拾夏如雪,现在夏延修又撞到她手上,指不定其中还有赵氏的份。得了,趁着这次一家人通通收拾了!
夏锦瑟正想着该如何让夏延修将吞下去的银子都吐来,该加多少利息,碎星冷墨这边又回来了。
二人是奉命去各家送药的,冷墨禀报的干脆利落,一共十家,完毕。
碎星的话就多了,说自己带着人跑了大半天,总算将该送药的人家里都跑了一趟,还累的气喘吁吁,满身寒气:“王爷,王妃,属下去了八家,逍遥侯府和司业大人府上,属下是亲自看到两位小姐服下药的。余下的人没有近距离探望王妃,只给了几包熏的药,给他们说怎么做了。不过……”
他脸色又怪了起来,看的冷墨一脸嫌弃:“吞吞吐吐,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