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瑟尝了一口酒,清淡的酒味,甘甜中泛着水果的香气,口感极好。
既然是果酒,那夏锦瑟就不拒绝了,反正蓝北辰说了随便她醉,还怕什么呢。
烤鱼一会儿也熟了,煎的外焦里嫩。鱼是碎星提前让人准备好,就在这金水河里刚钓上来的银酥鱼。二指宽,五寸长,因为没有细刺,肉质鲜嫩,这种鱼格外受京城贵人们的欢迎。
“蓝北辰,想不到你烤鱼的手艺也这么好。”
夏锦瑟一边喝酒,一边剥鱼肉吃,才几杯酒下肚,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
可她脑子非常清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只是情绪被放大了,想说什么都能畅所欲言,而且心情愉悦。
碎星追云他们伺候在船头船尾,不敢打搅王爷王妃的独处,蓝北辰随口说起自己早些年的事,偶尔政务不忙的时候,他也曾游历山野,露宿荒郊,甚至还有遭遇山贼的经历。
夏锦瑟听得新鲜,难怪蓝北辰懂这么多。
“你也知道,碎星冷墨虽然不错,但也各有问题。”
蓝北辰说道:“碎星话多,平时解闷不错,但话太多了又像个大婶,恨不得把他那张嘴缝起来。冷墨却相反,寡言少语,跟木头似的,有次我带他出去,三天三夜没说上一句话,旁人还以为我俩都是哑巴。”
夏锦瑟深表认同,笑的掩嘴:“就是,我第一次见冷墨,也以为他哑了。碎星是风趣幽默,不过听说他风流好色,蓝北辰,你可是主子,知不知道他这毛病?”
她是听追云说的,也不知道真假,趁机求证。
蓝北辰微怔:“这我倒看不出来,就算是,也是他的私事,我管什么。”
船舱后面,正在偷听的人顿时发作了。
“好哇!想不到你还风流好色,都干了些什么?你居然骗我……”追云气的脸色发青,狠狠的给了凑过来悄悄话的碎星一拳,打的他猝不及防。
碎星被打的懵了,捂着发痛的胸口冤枉道:“我没有啊!我哪去风流好色了?”
“王爷王妃说的,你还想狡辩?臭男人,我看错你了!”
“云啊,你真的误会了,天大的冤枉,我没有……”
“滚开,死不要脸,离我远点!”
碎星欲哭无泪,又不敢去找王爷王妃,连忙求救:“冷木头,你经常跟我在一起的,你帮我解释两句啊。”
冷墨抄着手,白了他一眼:“关我屁事。”
“你还是不是兄弟了?!”碎星叫苦连天,冤枉啊……
船舱中,夏锦瑟已经喝了两瓶果酒,越喝越话多,甚至拍着胸脯告诉他:“放心,以后我来照顾你,蓝北辰……我、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我什么都会……不会拖累你的!”
她双颊泛红,明显上头了,蓝北辰早有预料,也不说故事了,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你醉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本王是男人,不需要你照顾,应该是本王照顾你……”
夏锦瑟用酒杯堵住了他的嘴,不悦道:“你嫌弃我,怕我照顾不好你?你是病人哎,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本王这么像病人?”他眸子眯了起来。
“不是像不像,事实就是!”
夏锦瑟喷着酒气,窝在他怀里,竭力睁大眼睛看着蓝北辰,告诫他:“我以前看过多少病人,你知道吗?有些病人就像你一样,明明有病还不当一回事,等到发病了严重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想起了刚工作第三年的一个病患,是个患有严重高血压的中年男人,却因为工作缘故,应酬喝酒宵夜陪客户。她本着医德劝了好几次,对方却根本不听,只说富贵病小问题。
“你知道他最后怎么了吗?脑出血死了,死在酒桌上……”
夏锦瑟竭力回想,联想到蓝北辰身上,非让他认识到严重性不可:“他老婆接到电话都傻了,赶来医院的路上还出了车祸,差点车毁人亡你知不知道?!一个家就这么散了,如果他注意一些,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她激动地样子,蓝北辰听傻了:“什么……什么老婆、电话?”
她以前不是在边关吗,边关的将士还能死在酒桌上?
“所以你不能学他,知不知道?有病就要重视,不能掉以轻心……”夏锦瑟浑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眼神越发迷蒙,勾着蓝北辰的脖子一个劲的嘟囔:“蓝北辰,你听见没有,不许摇头啊!”
“我没摇头,你真醉了!”蓝北辰提醒她。
果然一喝就醉,连果酒都不行,醉了就这德行,满口胡话,还是不惹她好了。
“我没醉,我清醒的很,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行了吧?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蓝北辰立马投降,提醒道:“你上次不是说要喝酒试试效果吗,现在醉了,可以试试了。”
夏锦瑟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试,今天是除夕,不管那些!蓝北辰,你答应了我,就要做到,你不能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