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已经所剩不多,俩人还没看见山顶的影子,在这样下去,时间会相当紧张。
苍罂抓着阎大当家,俩人眼中只有前进,前进。心中也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身后只彰显一个名词,速度,速度。
在悬崖峭壁上飞驰如平地,在陡峭山石中其势如闪电,苍罂和阎大当家已经快到不能在快,可生死渊高可万仞,而可供奔跑的时间并不多,要想在一个时辰里上到悬崖上,实在不是易事。
苦雨降下,这次俩人到刚好找到一处藏身之地,是一处岩石的裂缝,斜横着裂开,只有俩人左右宽,刚好容的下他们。俩人头朝下,脚朝上,阎大当家在下,苍罂趴在阎大当家的身上,俩人紧密贴合着才能在裂缝中容身。
“真是见鬼了,这什么破山。”苍罂咒骂一句。
话音还没落,苍罂突然感觉阎大当家的胸口快速滑出了一物:“苦雨石。”苍罂想都没想,听声辨位,快速的伸手就朝苦雨石滑落的地方抓去。
阎大当家厉声喝道:“回来。”同时想阻止苍罂,却苦于左手被苍罂压着,右手虽能活动,却是在裂缝里面,根本无法阻止苍罂的动作。
苍罂势如闪电的一伸手从苦雨中,一把抓回了苦雨石,快速的缩回手来后,苍罂这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整个右手火烧火辣的痛,那种痛渗入骨髓,附在躯体上,无处可避。
“我靠,这什么破雨,好他妈的疼。”眼睁睁的看着手背被融出几个洞,苍罂全身不停的打颤,左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牙齿咬的吱吱做响,这简直不是人能够忍受的疼。
“蠢货,掉了就掉了,你抢什么抢。”阎大当家大怒:一边心疼的碰着苍罂的手。
苍罂牢牢的握住手中的苦雨石,深吸了一口气吼回去:“不抢过不了关,你想把我一个人留这里啊。”
阎大当家闻言冷喝一声:“休想。”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谁也不能把他们两分开。
生死渊上,老和尚抬头看了看天,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俩人还没有踪迹,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焦急。
云开雨散,苍罂第一时间抢出来,右手背于身后,左手拽住阎大当家,牙齿紧咬,就向上奔去。
苍罂虽然动作快,阎大当家的眼神更快,一眼看见苍罂的右手已经腐蚀的不像样子,点点鲜血不住的往下流,满手的伤口处几可见骨,却强装镇定不让自己看到,心里又酸又痛又愧疚。当下右手一翻,牢牢抓住苍罂的手,满身的心痛化做无边的动力,竭尽全力跟着苍罂并肩飞驰。
一分钟,只有一分钟,俩人不住的在悬崖上奔跑,披荆斩棘,一往无前。俩人眼中血红,势如猛虎。一路往上飞驰,颇有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的绝然。
快如闪电的急奔,苍罂阎大当家已经颇有点气喘吁吁,力量和呼吸已经无法控制,体力在那苦雨的吞噬中一点一点消失,剧痛不断的撕咬着俩人的神经。
时间一秒一秒不停的消失,一个时辰的界限快要到了,而生死渊还没有看见山顶。
苍罂紧咬银牙对阎大当家道:“大当家,一个时辰快到,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废话少说。”拼命。
天空再度黑暗,苍罂和阎大当家拼了命般,看着有可容身的地点却一跃而过,急速向上奔去,俩人在渐渐暗下去的山壁上如疯如狂的奔驰,如天马行空,如蛟龙入海。
苍罂此时已经陷入半疯狂,豁出命去根本就不顾忌快要降下的苦雨,一门心思快如闪电的往悬崖上冲。阎大当家到分外冷静,眼神虽然炙热的快要冒出火来,然火海的中央却是冰点。
眼看苦雨就要临身,阎大当家看着身边一闪而过的藏身之地,强行拉住苍罂就向那处冲去。“啪”俩人狠狠的撞上了山壁,身后的苦雨一秒不多的降了下来,实在是险到了极点。
不停喘息的俩人,趴在山壁上,半响都只是急促的呼吸。片刻后苍罂开口问道:“大当家,我们还剩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