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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因为这些事情闹上公堂,毫无背景却要讨一个说法的,到了最后也许根本讨不到好。今日宋励提出这件事情,就是要告诉他——杨婉,刘绣娘乃至段家都因捏造事实而险些害了一条人民。造谣诽谤罪名已经落实,可问题是,要去查一查律法,却不曾有什么条文对这种罪行。
既无律法,又何来定罪?
若是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些小事闹上公堂,遇上一个无心处理的县令,也许就胡乱的几板子过去。可是宋励的话,打开了周亦琛的另一个思路——
如何治民?
如何才能井井有条的治民?
这个问题,周亦琛曾经和齐承嗣提起过。
然当时的两个人,一个是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的太子,一个是身份尊贵世家贵族的公子,即便读遍典籍做遍文章,也并未有一个真正的办法。
可如今,周亦琛仿佛明白了。
宋励依旧站在那里,目光坦荡:“大人,段家等人虽并无对小妹进行何种打骂,但言辞间的攻击却不输于拳脚相加!倘若这都不算罪过,那么他日是不是谁人都可以凭借三言两语逼死另一人?口诛便不是谋杀?是不是用刀捅了人,罪过在刀而不在持刀人?”
宋励时铁了心要给诽谤造谣者顶罪,他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背脊挺拔,叫人无端端要生出几分仰望之姿。钱慕锦跪在他身边,转过头看他,眼中有毫不遮掩的赞赏。
周亦琛同样被这个年轻人的气魄震慑到了。他不过比宋励大上几岁,却不难看出此人胸有丘壑,谈吐不凡。今日他能在这个地方说出这些话,他日一旦高中出头,必然有一番作为!
周亦琛沉吟片刻,道:“你既然说出这番话,又何必将上下一部分藏着掖着,一并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