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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慕锦用一种好笑的眼神望向周亦琛:“真是奇怪,案子是大人判的,人也是大人打的,怎得到而最后,反倒赖到民妇这样的村妇身上?大人,当时没有人强迫你作何决定,再者……”钱慕锦眼中滑过一丝狡黠的笑容,“大人瞧见宋励起草的民律之后,那张脸上的表情,大家可都是看的真真儿的,若这真的只是无稽之谈,大人又何必当真用了这民律惩治了那些人?”
周亦琛脸色一变,刚一张嘴就被钱慕锦重新堵了回来:“大人身份尊贵,从前在富丽繁华的皇都,有许多事情都不曾亲眼见过。大人不会做这个县令,自然有人教大人该如何做!想必有了这个开头,一旦大人将此事上报,对大人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大人若是想要早些离开这个地方,就千万别做傻事。”
周亦琛的脸色已经变了几变。可是看着自始至终淡定自若的女人,周亦琛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满满的,他也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的不去想她的冒犯之言,压低了语调道:“休要将你们这些人的阴谋算计放到朝堂上来!你说的不错,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从前是做什么的,便安安分分继续做什么!”
说到这里,周亦琛好像终于掌握了一点话语主动权,挑起了钱府的事情:“你府中的事情,本官不曾过问,无论恩怨善恶,本官也没有兴趣插手,除非你站在公堂之上击鼓鸣冤,否则本官绝不多嘴一句。同样的,治国之道,并非你这样见钱眼开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女人能够插手的!宋励的确是一个人才,但若是你想利用他来做什么手脚,我劝你趁早收手!”
说这番话的时候,周亦琛极力的观察着钱慕锦的脸,连男女间的顾忌都不曾去理会。他只是好奇,他不信一个人可以完全无破绽的伪装自己,所以他很想从那张容颜倾城的脸上找到所谓的破绽。
然而自始至终,钱慕锦连一个眉头头没有皱,好像那些事情与她完全没有关系,宋励是谁她也完全不认识一般,等到周亦琛说完这番话,她低头浅尝一口所谓的“临城新茶”,将杯子放到了一旁:“这茶并非新茶,倒是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大人说不错,这商贾的确是奸诈的,大人可要小心,下回不要再买错茶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