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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慕锦忽然一怔,却并没有望向容景之。她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拽紧,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容景之一直看着她,那张面具上的一双眼,目光灼灼:“是在逃避我,还是逃避你根本问都不曾问过的事实?”
钱慕锦倏地望向他:“容景之,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副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真的让人很讨厌!”
容景之在钱慕锦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激动,心中大定,竟浮出一个笑容来:“你和宋光的话,我都听到了。”
钱慕锦怔了怔,很快的收回目光:“那又如何。”
容景之微微挑眉:“我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荣幸……被你引为知己。”
钱慕锦双眼微垂,很快又抬起来,那一闪而过的阴霾并未被人发现,她目光淡淡,声线清凉:“既然你都听到了的,就不要让我再重复。我决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你若真的不是我所想的那般,就不要再多做无谓的事情。”
容景之笑意不减:“钱慕锦……你真的以为……”
他的话忽然顿了顿,钱慕锦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等他说完。
你真的以为,谁稀罕做你的知己?
容景之笑了起来,“你真的以为,你有那个利用的价值吗?还是你觉得,凭你自己的本事,会解决不了我的身份给你带来的麻烦?”
那一日,他请动了傅老先生为宋励作保。在怀山村的后山,她问他和傅吾裘的关系。他的回答是什么?傅吾裘……欠了他们家一个人情。
傅吾裘的为人,钱慕锦既然知道他能用,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位老先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傅吾裘欠一个人情,容景之尚且又这般年轻,那更多的可能,便是关系到两代人的恩怨。
钱慕锦多么精明的人?即便只是推测,她也必然将更多的可能放在“了容景之必然是与朝廷有关的人”这个选项纸上。
然而相处下来,容景之的体贴周到,细致非常,更难得的是,两人不止一次的会在同一件事上往同一个方向思考,并且得到同样的结果。
这样的认知让钱慕锦意外,她甚至觉得,这样一个人,做一个朋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