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乍起,一些百姓胡乱奔逃,不小心挡在了骑兵面前,危急之境,反抗军宁愿勒住马缰自身摔倒,也不让战马撞到、踩到他们。
骑兵中的强悍修行者,甚至主动出手,帮助慌忙乱跑的百姓脱离险境,把不知所措只知道哭泣的小孩抱到安全地带。
没用太久,百姓们不仅不再惊慌,且一个个精神大振,许多人甚至情不自禁鼓掌喝彩,为反抗军助威,希望反抗军帮他们多杀仇敌。
不过是片刻之间,这些百姓就认同了反抗军,跟他们站在了一边。
正义只是一个空洞的词汇吗?如果是,那只是因为正义没有被践行。如果正义被践行,它的力量就会强大得无与伦比。
压迫、不公,只是溅不起水花的习以为常的存在吗?如果是,那只是因为它们没有碰到正义而已。如果碰到真正的正义,它们会在顷刻间被打败。
赵英带着一个小营的轻骑来到城前,堵住了城外官兵往城池里跑的退路,狼奔豸突而来的官兵,悉数成了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无人能越雷池一步。
——赵英本来是想趁机杀进城池的,奈何城中官兵反应快,主将是个狠人,竟然不顾城外官兵的死活,果断关闭了城门,让他没能得逞。
战斗到中期,就没有官兵再往县城跑,都掉头向许州城方向逃窜。这当然是徒劳,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注定了要成为这八千反抗军精骑的军功。
等到战事结束,城外已经多了几百具官兵的尸体。
赵英让一部分反抗军护送百姓带着他们的粮食财物回家,并清扫路上碰到的其他官兵队伍,他自己则带着大部分骑兵在城前大明大晃的下马休息,吃干粮喝清水,视城头的驻军如无物。
许昌县令和守城主将两人,在城头看到赵英等人如此嚣张,气得五脏欲焚却又无可奈何。
许昌是大县,而且算重地,除了派出去到各个乡里执行坚壁清野任务的人马,眼下城内还有超过四千驻军。
但无论县令还是主将,都不敢开城迎战,找回场面。
四千驻军大部分是步兵,怎么出城去迎击八千精骑?就算赵英分了不少骑兵离开,他们也万万不敢。
就这样,赵英硬是在城外休整了三个时辰——在这个过程中,很多反抗军骑兵竟然蒙头大睡,旁若无人到了极点。
他们一路奔袭,休息少,现在有几个时辰可以歇一口气,当然是要睡觉的。不仅是人要歇,马也要歇。至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着的问题——这不过是反抗军的基本素质罢了。
在出去护送百姓、追杀残兵的骑兵返回后,赵英睁开眼,重新跨上战马,瞥了城头的县令与主将一眼,神情冷酷地轻蔑道:
“尔等胆小如鼠,不配死在本将刀下。就让尔等人头在尔等肩上再多寄存几日。待我大军杀到,定叫尔等灰飞烟灭!”
言罢,赵英大手一挥,带着八千轻骑离开县城,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眼看着这群杀神离去,许昌县令大松一口气,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心头再没有千斤巨石,浑身轻松,刚刚他是如坐针毡如陷油锅,被反抗军的威势压迫得喘不过气:
“好了好了,他们终于走了,我们可以放松一些了。
“周将军,你看,坚壁清野的任务总是要完成的,那些刁民之前竟然为晋军喝彩,实在是狼心狗肺不当人子,哼,跑得了上师跑不了教坛,我们再把他们抓回来的时候,定要好生教训!”
周将军面色铁青,听了县令的话,转头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你要本将继续派人去坚壁清野?”
看到周将军的面色,县令愣了愣,不明所以:“晋军都走了,我们......”
“他们现在是走了,可你知道他们去了何处?那可是八千战力彪悍的轻骑!没有过万步骑,谁敢在他们面前露头?
“派人去坚壁清野?离开县城稍微远些,没了城池依托,那就是在让将士们送死!”
县令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好半响,他试探着道:“那应该禀报许州,请上面定夺?”
周将军心烦意乱,冷冷地道:“禀报自然是要禀报。
“不过你最好用的你脑子想想,这八千晋军是怎么到许昌的,为何来得这么快这么急,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们的战略意图是什么?汴梁大战,眼下又是什么情形?”
县令张口结舌,嗫喏好一阵,忽地神色大变:“刚刚,刚刚那个晋军将领说,他们的主力大军马上就会到,这,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周将军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森森地盯着城外。
大军活动,不会没有痕迹,按理说他可以派遣斥候哨探出去查探对方的行踪。可对方都是轻骑,来去如风,斥候能有多大用?
只有高手出面才有效果。
但晋军既然能出动八千轻骑来许昌,怎么会没有高手暗中照看?
周将军满怀忧虑地看向汴梁方向,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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